房中寂静,叶翕音为景辰添了一盏茶,看着面前精致的淡粉色烫金纸包,叶翕音唇角噙着笑意,开口却轻轻地一叹:“收到这样精致的胭脂,如果换做前几日,我一定很高兴。可惜眼下,已经用不上了。”
景辰长眉微蹙,侧眸望向她:“胭脂不是你们天天都用的东西?”
叶翕音浅笑,却并未回答景辰的疑问,只凝着澄澈的大眼睛认真望向景辰:“我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叶翕音望着景辰的神态温柔恬静,眸光澄澈干净的仿若清晨荷叶上的一颗露珠,里面安静地映出景辰的影像。
静静地与叶翕音对视,景辰觉得,她还尚未开口,他便想一切都应了她。
这样的叶翕音,让景辰舍不得拒绝。
“我想……”话到嘴边,叶翕音稍有些迟疑。
毕竟在她曾经生活的大明王朝,女子出去做事,是有悖礼教的大事,尤其是待字闺中的女儿,更何况她已定了亲。叶翕音的心里终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见她犹豫,景辰低低地道:“什么事,你直言无妨。”
得到景辰的鼓励,叶翕音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我想,出去做事。”
说完,叶翕音紧张地偷偷打量景辰的表情,见他神色平和,才稍稍松了口气。静静地等待他回复。
景辰沉默了片刻,声音低缓道:“你打算出去做什么事?”
“我想去学习做胭脂。”叶翕音这次说的很痛快。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即便他会生气,也无所谓了。
景辰没说话,叶翕音以为他生气了,正打算解释,却突然听见一声低笑。
叶翕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帘看向景辰,见他薄唇微微勾出一线浅弧,的确是在笑。
被笑的莫名其妙,叶翕音也莫名生出些薄恼,芙白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不悦嗔道:“你笑什么?学做胭脂有什么好笑的!”
好看的菱唇仍带着浅浅淡淡的弧度,景辰侧眸看向叶翕音,幽深的眸落在她泛着淡粉的腮上,眸底被烛火映照地有些暖。
语声仍旧低低地,景辰缓缓地:“需用胭脂去买就好,何必劳神去学着做?若想打发光阴,可做些你喜欢的事。”
略顿了顿,景辰又道:“你喜欢习字,我可以教你习雪松体。”
他的提议的确很诱人,不过叶翕音仍摇头道:“我做胭脂不是为自己用,我是要做正经生意的。就像当垆卖酒的卓文君,还有《史记》中载的巴寡妇清那样。”
尽管景辰没听说过她嘴里的那两个女子,不过他似乎对于她热衷的事业并没太大反感,见她说的兴致勃勃,便只淡淡说了俩字:“随你”
“那就是说,你同意我出去做事了?”叶翕音像捡了元宝似得,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景辰。
景辰突然觉得,叶翕音此刻望着他的眼神,很像他以前在宫里养的那只金钱豹,让他有种想去抚摸她发顶的冲动。
抬起的手,虚握拳放在唇前轻咳了一声,景辰还是忍住没伸出手,怕吓到她。
语气一转,景辰的言辞中带了几分认真:“出去做事可以,不过……”
上下打量她一眼,景辰继续道:“不能这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