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却摇头:“金子”
“咕噜”叶翕音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一幅字,五百黄金。
见她默不作声,冷清秋继续道:“不过,刚才卫小海说司寇老爷又把价码涨了一倍。哎,谁让这位司寇老爷是宰相的远方亲戚呢,这种人就该被狠宰,要依我说,该收他一千五百两……”
冷清秋后面的话,叶翕音因为走神没听进去,只是偷偷地在心里庆幸。
幸好没过去问景辰是不是红包装错了,否则实在是太丢人啦。
就那点钱在景辰眼里,估计掉在地上都懒得捡呢。
叶翕音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还想景辰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现在想起来,实在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也太看轻景辰。
只是见他终日闲散修逸,便把他当成百事不问的富家纨绔,没想到他这样年轻,书法在当世却已可比书圣王羲之的市价了。
见叶翕音垂眸不语,冷清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慈祥笑道:“没听说过景辰少爷的在外面的名声,这也怪不得你。金石古玩这行,原本就是富贾权贵才养得起的嗜好,隔行如隔山呢。”
叶翕音缓缓点头,欲往回走,却听背后冷清秋笑道:“景辰少爷最喜欢的花,也是兰。”
冷清秋说完这句,叶翕音的脚步虽未停,却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滞。
看着叶翕音窈窕柔美的背影消失在小楼前,冷清秋呡唇和笑:“小阿音啊,你还不知道呢,景辰少爷的那双手,除了会写字,会干的事儿还多呢!”
叶翕音回到楼上的时候,房间里,红于正在收捡刚运过来的行李。见她正忙,叶翕音便没同她说话,径自走到床边,将下午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取了出来。
红于把妆台上的东西归置妥当,回转身,看见叶翕音正举着套衣裳,站在穿衣镜前来回地比照,便忍不住笑道:“姑娘拿叶清的衣裳比什么呢?”
叶翕音不理红于,头也不回道:“这衣裳是我的。”
说完,回转身看了眼惊愣在当地的红于,叶翕音笑道:“我明日要去应征吉祥胭脂铺的伙计,自然要扮成男子模样,人家明白写着不收女工。”
“你还真要去做事啊?”红于皱起眉头。
收起衣裳,叶翕音走到桌边拎起白瓷提梁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简单应了声:“是”没有解释。
见她神色认真,红于忍不住走近道:“搬家那日,在车子里坐着,夫人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还以为姑娘是闹着玩儿的呢,没想到你认真的啊?”
“我从没开玩笑,出去做事是早就打算好的,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
叶翕音说话时已经喝完了杯中的茶,抬起眼,看着红于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唇角一弯,对她甜甜地笑了笑。
红于却半点笑模样都没,在她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挽住叶翕音的手臂:“可是你自小到大从没出去做过事,眼下还算好的,以前连房门都不常出。这突然要出去做事,万一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可咋办啊?”
“我会被人欺负?你忘了那件事了?”叶翕音狡黠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