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卫小海却没事儿人似得,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门板,嘴里忍不住嘟囔:“这门做的,有点水啊!”
话落,飞身跃回车上,一声轻喝,直接将车轿赶进了院子里。
作坊里的赵掌柜听见巨大的声响,第一个跑了出来,见门居然被人给拆了,立刻跳着脚骂起来:“这是那个丧门……”
最后一个“星”字还没出口,喉咙已经被铁钳般的两根手指捏住。
卫小海冲着赵掌柜一瞪眼:“你这张嘴忒不干净,爷爷今天帮你洗洗!”话落,手臂轻飘飘一甩,赵掌柜整个人被丢进了旁边一口酿造胭脂的大缸里。
口中猛地灌了满嘴胭脂,赵掌柜几乎被呛地窒息,好不容易从胭脂缸里爬出来,就看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身形隽雅的年轻男子,从自己眼前经过,向着作坊门口走过去。
在整个作坊里所有人惊艳的目光注视下,景辰径直走到叶翕音的身边。
缓缓附身,完全不顾身上昂贵的衣料会染上浓醋和铅块的污浊,景辰动作轻缓地将手臂探入叶翕音的肋下和腿弯,然后小心将人横抱入怀中。
此刻的叶翕音已经累的近乎虚脱,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只感觉一具坚实的怀抱将自己纳入其中。
周身浓浓的疲倦立刻袭来,叶翕音闭上眼,鼻息间嗅到熟悉的惠安沉水的香韵,是景辰身上的味道,是景辰来了?
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此刻的叶翕音,只想倚着眼前这幅温暖的怀抱,好好休息一下。
抱着叶翕音,景辰微垂的眸光落在她已经明显红肿的手上,周身气息瞬间骤降至冰点。
缓缓抬起冰冷眸光,景辰阴寒的眼神扫过眼前的胭脂作坊,语声凉薄:“将此处,夷为平地,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地方。”
“是,属下保证今晚就办妥!”卫小海恭敬应声,护在俩人身侧,向马车走去。
刚从胭脂缸里爬出来的赵掌柜,并没听清景辰说了什么,却第一眼就看见被拆的大门,登时肉疼地追出来大叫:“你弄坏了我的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不留下赔门的银子,谁也不许走!”
赵老板也不顾裹了一身的胭脂膏子,双手叉腰挡在几人面前。
卫小海踱到赵掌柜面前,笑的有点痞,低下身,与比自己低了将近一头的赵掌柜眼对眼,笑道:“拆个门算什么?别急,爷爷今晚还要来替你拆房呢,到时候咱一并算。”
“你,你敢!你敢动我的胭脂作坊,老子去官府告你!”赵掌柜瞪着眼,冲卫小海扯着嗓子叫嚣。
“告官?好啊,你最好有本事去皇帝跟前告御状。嘿,否则……”
卫小海邪笑着拍了拍赵掌柜糊满胭脂膏子的红脸蛋儿,笑着从牙缝里慢慢挤出几个字:“你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