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的准备,再加上刚才比段灼慢了几拍,就是在准备这些东东。
第一种:投石索。昵称“甩石兜”,历史悠久(原始社会);制作方便(以绳索编织,中间有弹兜,一端扎成一个可以套住手指以便固定的绳圈);操作简单(使用时,将石块放入弹兜,绳圈套入手指,再将另一端握在手中,面向目标飞速挥舞旋转,当加速到极限的时候将握紧的绳索撒放,石块便可以在离心力下激射而出);普及广泛(所有的民族都有说明书,蛮人们不用教也会用);材料广泛(石块嘛,到处都有),这一类邓朗准备的最充分,人手都有,虽然攻山头杀伤力可能有限,但是,可以形成对敌军的火力压制啊。
第二种:抛石竿。加强版投石索,是将投石索一端拴在长棍上,另一端虚套,以双手握紧向前抛甩,不管是射程还是石块的重量都要比前者强。
第三种:牵引式抛石机。因为这个东西属于大型器械了,虽然制作不是很麻烦,临时制造都可以,可需要的是一个团队(十多个人)操作,是在杠杆砲梢的前端有若干砲索,十名拽炮手同时用力向下拉拽,砲梢后端就会猛地翘起,尾端的弹兜一端脱钩,击发出去,几十斤几百斤的石头都可以弹射(就看有多少个拽炮手了),射程也很变态,可以达到三四百米之远。
第四种:籍车。也是抛石机的一种,在《墨子·备城门》中有记载,也是个老古董了:“以木大围长二尺四分而早凿之,置炭火其中合慕之,而以籍车投之”。同样是抛石机,为何这籍车可以“一枝独秀”?炮弹不一样啊,前面那些都是砲弹(看字怎么写知道发射的是什么材料了),籍车抛出去的是古代的燃烧弹啊——将木桩掏空之后,里面放上烧着的木炭。这也是刚才邓朗来的比较慢,重点准备的东西。
时代的确是在不断进步,可是老祖宗的东西不见得就一点用也没有,就看是否使用得当了,这也是后来王迪与邓朗相见相识之后真正明白的道理。
“这都是少将军为了此战刚刚准备的?”看着邓朗忙活着组装,简单教授讲解使用原理,段灼惊讶的问道。
“自然,不过具体指挥起来还要看段司马的了。”邓朗转身说道:“一会将全军分为十队,以两队待命,若敌军出山袭扰我攻山部队,掩护阻挡,其余八队中,六队人马先使用投石索攻击,最后两队保证弹药供应,无间断攻击!”
“得令!”段灼有点佩服这个年轻人了,说实在话,这些器械自己也知道啊,怎么就没想到用呢?怎么就上来想着以血肉之躯攻山呢?哎。
于是在,这第一波夺山行动,躲在山上的步家军就倒了血霉,本以为可以躲在营寨要塞之中,以弓弩远程狙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只见无数的石块从天而降,如狂风暴雨一般击打在每一个角落,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龟缩在建筑物下瑟瑟发抖(杀伤力还是有限),一些倒霉的不是脑浆迸裂就是筋断骨折,躺在那里哭爹喊娘,惨叫声此起彼伏。最令人蛋疼的是,山下的敌军居然还做到了不间断进攻!
“倒是压制了敌军,可果然还是杀伤力差了点,”看了片刻,邓朗下令:“保留两队继续以投石索击之,其余六队分成六组,将抛石机架上去!”
拽炮手想一组搭配成几个就搭配成几个,看石弹多重,看砲索有多少条,看砲架有多宽嘛(几百人都没问题,这一次邓朗一台只动用几十个拽炮手已经算是怜香惜玉了)。
投石索的攻击密度下来了,山上的守军还没有喘口气,只见少则十数斤,多则百余斤,大小不一的巨石再次冲天而降,在这种打击之下,本就是仓促搭建的营寨要塞顿时是摇摇欲坠,只听得数声刺耳的撕裂坍塌,被砸的千疮百孔的营寨终于成了一片废墟,不知有多少人被掩埋于这巨石废墟之下,其余人等纷纷冒着弹雨躲进了附近的树林之中。
“躲进林中就没事了?”邓朗冷笑:“这籍车,就是为尔等预备的!”
于是,丛林密布的深山成了燃烧弹们肆意发挥的舞台,无数火龙在林中起舞,无数步家军私死兵和深藏于山中的野兽都忍不住的飞奔而出!
“难道我军就要不费一兵一卒而全歼敌军了?”段灼一脸的不可思议。打了这么半天,没有一个敌军下山来袭扰,莫非都是吓破了胆,宁肯在山上坐以待毙?
“怎么可能?”邓朗摇摇头:“我军毕竟不到千人在攻击,这山又如此深广,能有个几百人的杀伤就不错了,这么做只是令其被压制的死死的而已,更何况,步协再不济,也不会缩头乌龟到这种程度,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袭扰,说明他们会有更大的工作!”
“杀!!!!!”仿佛是为了验证邓朗的先见之明,话音未落,马鞍山的两侧密林山谷之中,突然有不计其数的敌军喊叫着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