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烙本来有些害怕赤羽飞,可转头一想现在淮县是自己的地盘,那赤羽飞新败,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挺了挺臃肿的肚子,眯着眼睛瞪着赤羽飞:“无他,想到待会要吃心爱的牛里脊,心中高兴,羽飞兄,如今你才大败一场,不去找原因重整曲部,你盯着我干嘛?”
言语之间有几分不屑。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古怪的样子,全部齐刷刷盯着赤羽飞,看他要如何应对邱烙的顶撞。
此时乱世,没几个善男信女,要是这边赤羽飞稍微显得软弱一些,那么他的盟主地位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接下来赤羽飞的行为直接出乎大家意料。
“嘭!!!”赤羽飞突然跃起,一拳砸到邱烙脑门,直接将他脑瓜锤得四分五裂,那脑浆鲜血四处迸射,场面看起来好不凄惨吓人。
那邱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炸脑而死。
“老子日你母亲的!说了杀你就一定会杀你!莫要以为老子在说笑!不听号令!不遵旗语!行军打仗你以为是在玩你妈呢?”赤羽飞对着邱烙尸体破口大骂,吐了一口血痰上去。
他此时发出滔天怒意,连发须都立了起来,本身又浑身是血,看起来好像传说中的阿修罗恶鬼一般,身边的人都吓得寒蝉若惊,那殷蓉更是脸色苍白,瞪大眼睛,又是害怕又是不敢置信。
这赤羽飞,就这么把邱烙就地击杀了?堂堂幽州邱家大族嫡子,淮县之主,说杀就杀?
场面又是一阵沉默。
游子笑看懂赤羽飞打死邱烙,本来想说几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就着口水把话又咽了下去。
赤羽飞还不解恨,又狠狠踹了邱烙尸体几脚:“妈了个蛋锤的!不是你这杂种袖手旁观,老子今日如何能败?又没本事又不肯听话的狗东西,爷爷就是把天打一个窟窿也带不赢你!可恨!可恨呐!!!!!”
他一番怒骂,众人更是不敢上前,只能默默等赤羽飞骂够了,怒火下了去,让他一个人默默站在邱烙尸首边发呆,众人这才在游子笑的劝慰下悄悄离去。
过了良久,赤羽飞才开口:“子笑,今日之败,在吾心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挥之不去啊。”
游子笑看到赤羽飞冷静下来,这才说:“今日你不该杀邱烙,如今君侯新败,这时杀了邱烙表面能镇住那些人,实际隐患却颇大,很有可能会引起城中大族的反弹啊。”
赤羽飞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杀那邱烙会引起多大麻烦?可是子笑你知道?吾今日一战,并非输给对手,而是输给自己人啊。为何那邱烙敢不听号令?为何他们个个对吾阳奉阴违?还不是因为吾出生平民?他们早就对我封侯不满了,子笑,你为何在吾来之前为官三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亭长?莫非尔无才乎?”
游子笑很久没看到赤羽飞流露真情了,此时眼眶也有些发红,他咬着牙用力挤出几个字:“非也,吾之才,君侯可见。”
赤羽飞拍了拍游子笑肩膀:“还不是这世道?门阀之间深入人心,天下人,谁能公平看待一个平民子弟?”
他又说道:“今日不杀邱烙,他们更也不会放过我,这些名门望族早就对我虎视眈眈,就等着我犯错呢。。。”
游子笑说:“依君侯之见,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赤羽飞摇了摇头:“吾亦不知,先守一段时间再说吧,接下来再败的话我们就要退守到糜县了。”
此时这个天纵奇才也感觉身心疲惫,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若是白老弟在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