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这个时候已经镇定下来,摆手说道:“他是朝廷的王爷,讲什么道理?”
夫人很不满意,“老爷也是朝廷的官,不也是一样要讲道理?”
县令苦笑一下,“老爷我讲道理,那是和鲁疵那帮人,和平民百姓又何尝讲过道理?在这位兰陵王眼中,我也就和那些平民百姓差不了多少,愿意的时候讲讲道理,不愿意的时候就可以不讲道理。要说起来,现在不干这个县令倒也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是好事,县令就没必要和夫人说了,毕竟这里面错综复杂之处比比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明白的。
既然自家老爷都这么说了,夫人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一面招呼下人为县令准备洗漱,一面问道:“要不要请家里的人活动一下?”
县令连连摇头,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过这件事了。他能出仕当官,毕竟不是草包,知道高勇就算不知道锦阳城中的详细情况,自己这个县令是何出身总是得先弄明白的,刚才借机发难,未必不是想敲打自己的家族,毕竟听说高勇在汉中城的时候,为了赈济灾民的事和当地士绅弄得很不愉快,甚至被迫自己掏钱买米,下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脸色不好,多半就是吃了家族的挂落。可恨自己一心忙着给高勇办事,没有想清楚这件事,如果早能想通,找个机会向高勇表达忠心,现在自然又有一番境遇。
陈琼回到锦阳县衙自己的住处后才发现,县令不在还有个坏处,那就是县衙里的杂役下人都跑了,就剩下几个衙役,想来是因为他们几个是有编制的,不用担心没人给发工资,倒是怕跑了的话被高勇直接革了差事,所以才会留下来。
高勇有亲兵伺候,最多也就和在军营里一样,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高勇的亲兵可不会主动来伺候陈琼,所以他只能很郁闷地自己打水洗漱,洗澡当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陈琼很郁闷地想,明明自己是跟着一位王爷混事,生活条件居然还不如住客栈的时候,果然公费的都是最差的。
在心里吐槽的同时收拾干净了自己,陈琼想起自己已经几天没有静坐养息了,于是穿了一件中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补习内功,返观内视,滋养真气。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陈琼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心悸感觉,突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捞住放在身边的青索剑,然后才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危险降临,自己的动作完全是在吓唬自己。
陈琼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应激综合症,于是放开长剑,正打算调整呼吸重新入室,猛然想起当初在师门遇袭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心悸让他从梦中惊醒,难怪会感觉到熟悉。
想到这里,陈琼再不犹豫,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来不及穿上外衣就提着长剑走出房门。
他的房间就在高勇卧房旁边,同在一个院子里,陈琼记得院子里本来有高勇的亲兵守卫,但是此时借助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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