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佳佳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何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哪怕是平时做饭,炒了菜盖在锅里,也会走到窗边看几眼。
今天,妈妈又担心了。严佳佳这么想。
“佳佳,狼又来了。“严鱼垂着脸,表情哀伤。
狼来了的故事,在三四岁孩子的心里,无疑是恐怖的。
严佳佳自觉地将玩具和零食塞到小书包里,跟在妈妈严鱼后面。从小区的另一侧出口,走向长途车站。
徐安沉默地站在富华小区外面的小路上,看见严鱼走来的时候,身子微动,掠过去挡在了严鱼面前。
严鱼冷冷吐出一句,“别拦我。“
严佳佳大叫着从书包里取出水枪。往徐安身子射去,瞬间,将徐安身子弄得湿漉漉。
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徐安开口,“我不是帝岛的人,我知道。你不想再和那边扯上关系,但我真的不是帝岛的人。“
严鱼冷笑,“你那些手段,若是平常人,如何打得出来。“
徐安默然,“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不来,我的妻子就会死,我受托于燕大鸿,明面上是雇用,实际上是一场交易。“
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总体来说,逻辑是没错的。
严鱼似乎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身子微动,长长叹了一口气。
离开帝岛十几年,她不曾想过那里,她向往尘世的生活,帝岛的刀光太刺,剑影太闪,她很不喜欢。
徐安不明白,为何燕大鸿给他的期限是半年,但他猜得到,半年之后,帝岛必然会有一场转变,能扭转乾坤的那种。
“那些人已经找到我了,因为我,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严鱼声音发苦。
岛人的血脉,究竟有什么乾坤,值得那个神秘的组织,这般费尽功夫。
当然,徐安自己也是岛人血脉,不过这些东西,他很明智地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估计知道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燕大鸿。
“回去吧,大不了我们离开四岔口这边,去邺城另一处。“
邺城这么大,多的是地方,况且他知道,严鱼并不想离开邺城,因为她的丈夫。还葬在邺城里。
严佳佳一直打着的水枪,一下打完水了,似乎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妈妈,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严鱼咬着嘴唇,低头看了一眼女儿,又望了望徐安,最终点了点头。
小纨绔张贺剔着牙签,看着严鱼递过来的辞职书。
原本按着徐安的意思,是直接一走了之,可严鱼说,张贺待人向来不薄,总要告别一下,当然,去处是不能暴露的。
贾小伟也站在旁边,一脸悲哀,这才刚刚暧昧呢,又要分散了。
“我在北郊那里,也有个西餐厅。照我说,严经理就不要辞职了,正好,那边也缺个管理。“张贺将辞职书放在一边,开口说道。
徐安皱了皱眉,张贺应该是没问题的,否则,严鱼不可能在酒店这么久,都平安无事。
“正好,我也要调点人过去。“张贺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张贺走过来,点了徐安和阿春。“你们跟着严经理吧,左右都是熟人了。“
说完,也不等严鱼开口,径直往酒店外走去。
一个打扮得无比妖冶的金发女郎,早就等得不耐烦,看见张贺走来,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张总啊,我西餐更拿手!“贾小伟慌忙跑过去。
严鱼转过头,和徐安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各自点了点头。
贾小伟后来也跟着去了,收拾东西的时候,还不忘将那个用惯的锅铲拿走。
徐安是没有想到,这张贺真的在邺城北郊,还有一家西餐厅,虽然不大,但却经营得井井有条,正如张贺所说,西餐厅原本的经理辞职了,管理空缺。
好像一切都没问题,但隐隐的,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