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里,虽然刚过完年,可却丝毫没有节日的气氛,街道上冷冷清清。
两年之前,十几万日军在金陵城里突然消失,到现在,警察局也没有个头绪。为此,很多因为逃难离开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刚出正月,街道上偶尔有一两个卖点心的小贩,似乎是对于赚到钱没什么信心,隔很长一段时间,才有气无力的喊一声……
刘玄信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瞪着大清早就敲门的“黑无常”:“什么事?”
当差的金陵警察一看开门的人一身丝绸的睡衣,赶紧哈着腰道歉:“对不住,上边有交代,您就多担待一下我们这些跑腿的?”
“说吧,什么事?”
警察见刘玄信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过段时间,有重大活动,麻烦您把自家的房子收拾一下,您看……”
警察指了指刘玄信身后房顶上那半人高的杂草。
“知道了。”刘玄信没好气地瞪了警察一眼。
“先生,我们只是跑腿的……”
已经是四十多岁,一脸沧桑的老警察还想解释,被刘玄信阻止了:“知道了,肯定会清理的。”
“感谢您的配合。”
目送着警察走远,刘玄信扫了一眼街面,回到院子里,将门关上。
“六哥,谁呀?”还没睡醒的郑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警察,嫌房子太扎眼。”
说着,刘玄信指了指房顶。
郑霖笑了笑:“都要死了,汪兆铭还这么多穷讲究,要是……”
“要是去年蒋瑞元派你去,现在汪兆铭的坟头草已经有一人高了。”刘玄信没好气地瞪了郑霖一眼,“从你来到金陵起,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二十遍了!”
郑霖一脸惊诧,摸了摸后脑勺:“是吗?”
“我对我的记忆力还是挺有自信的,”刘玄信有给了郑霖一记白眼,“吃饭!吃完早饭,我还得去打听一下汪兆铭的行程,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郑霖点了点头:“知道了。”
被日本人当成救命稻草的汪兆铭,受到的保护肯定是严严实实的。但是,郑霖却有信心:经过了两年多的锻炼,自己已经能够熟练地驾驭14.5mm的反器材步枪了……
已经遭遇两次暗杀的汪兆铭已经吓破胆了,他之所以敢跳出来,是因为背后的周佛海等人,一直在给他鼓气。而且,在几年前由王亚樵策划的暗杀行动中,汪兆铭已经受过重伤,至今未愈……
如果说暗杀汪兆铭某种意义上是出于象征意义,那周佛海被列入暗杀名单,则是因为他为日本人出力造成的危害,不比汪兆铭公开投降日本人要小……
至于名单上的其他人……
刘玄信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的郑霖:“老十六,前一阵子你的狙杀数到多少了?”
郑霖将半个鸭油酥烧饼塞进嘴了,端起粥灌了一口,喘着粗气回答道:“不到五百。”
见刘玄信不相信,郑霖苦笑着解释道:“六哥,我用的是反器材步枪,一天能开个几十枪就顶天了。”
“哦。”刘玄信点了点头,“那四哥呢?”
郑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