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出去看看嘛?怎么看了这么久?”杭园园颇为埋怨的说道。
“就是...外面有点堵...”林修不自然的说道。
“撒谎。”杭园园白了眼林修,然后看向杭清,“妈,刚那个是什么情况啊?”
“那个啊,每一次大灾镇府都会派人来做人口登记,你以前还小时候,有一次流感病毒爆发,也死了很多人...那时候也是这样的登记,应该都一样吧,是吧?老何?”杭清说着,便问向何敬文。
何敬文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却是颇为犹豫的说道,“就怕他们要弄建设...那些雪什么的,都要人去做...麻烦的很...”
其实何敬文没有说透,毕竟...死去的人的尸体...也需要处理。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麻烦的很...”杭清白了眼何敬文,正想责怪杭园园怎么登记出了一个“丈夫”,自己这户口本突然多了一个人...
只是一想到这场灾害林修出力不少,家里好歹还有积蓄,她也没有出声了。
毕竟她隐约的记得,曾经的那次灾害,死了很多人,镇府为了人口,最后还不是把外城的人都放了进来...
反正都要成为城里人,到底早些晚些,也没有所谓了。
杭清琢磨着,一边洗着米说道,“不过我看我们明天就能出去走走了,很快的...”
这时房间里灯一闪,却是亮了灯。
窗外,一场明媚继续暖暖。
房间里,林修偷偷转着手,他的手指指甲缝里,却隐隐还留有红黄泥酱一般的东西。
至于那颇有干裂的泥浆是什么...那怕只有林修自己知道了。
...
到了晚间,这座城市又开始闪烁着阵阵霓虹。
那灯光似乎就是城市的一种定义,也似乎就是一个城市“活着”的表明。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看到这一场灯火通透了。
既然唐家能活下来,那自然也有其他的家族能活下来,这城市,哪怕遭遇再大的风雪,也总有人用着最顽强的姿态活着。
他们亦是将用着更顽强的姿态,让这个城市再次焕发精彩。
鱼缸里的三尾鱼游来游去,只是鱼缸再也不空荡,这小半月的时间,精于草木的何敬文为它们摆放了沉石,如今沉石已经颇有绿斑,一片喜意。
按照何敬文所说,只要有点藻土...水里就能养水草了。
等漫漫水草,就能再养一些浮萍...
以后的以后,或许一个完整的生态缸就完成了。
林修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到那个以后,只是他洗着手,看着手里流出的暗暗红红,却是拼了命的搓着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傻乎乎的,快来吃饭!”杭园园端着米饭瞟了眼林修,便拍了拍林修的皮股大声说道。
林修身体微微一顿,然后甩了甩手,他拿着抹布擦着手,边笑呵呵的准备去盛饭。
“给你端好了,傻子。”杭园园落座着,便夹着菜边说道。
林修看了看桌上,又尬笑的朝着桌子走去。
他落座后,杭清颇为随意的问道。
“小林以后打算干什么去?现在城里肯定到处缺人...”
...
杭清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有出息的,哪怕不是公家人,那你有点钱其实也可以...
不要像自己一样,嫁个傻兮兮的老公,福没有享到,还要累死累活的...
而一旁的何敬文只是扒挖着米饭,似乎对杭清挖向自己的视线颇有明悟,倒是无所言语。
“妈,你看他们俩好像...”
杭园园笑着说道。
杭清微微一愣,也是感觉到了某种相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我打算...”林修挑了挑眉,他其实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尤其对于商务来说,这让他去跟人沟通都是问题,更不用提其他了,所以一时间,他颇有犹豫,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
难道他要说,我有钱,打算一辈子呆房里过冬这样...
“我想到时候...”林修支支吾吾的,然后看了眼杭园园,“我打算拿点钱出来买个铺子,然后让园园收学生跳舞...”
“妈问的是你想做什么!”杭园园瞪着眼睛看着林修说道。
“别扯到我,我打算什么都不做!”
...
两菜一汤,没有什么浪费,四人将菜饭吃的一干二净。
黄昏近晚霞,天边那一抹红霞再次美丽的飘忽不定。
回温了,而且今天登记成了夫妻,杭园园便开始和林修挤着那小小的沙发床。
林修的被褥不比大床厚,但是现在这倒是够用了。
再过一段时间,杭园园的父母就要回去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也要把这个小小世界还给林修和杭园园了。
小小沙发床上,林修睁着眼睛,他感受着身侧杭园园呼出的热气,便笑了笑说道,“我想...我想...你说我去医生可以么?”
“医生?”杭园园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而这时耳尖的杭清突然出声说道,“医生可以的咧,现在镇府都是提供培训的,当医生好...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而且一技之长很稳定的,在这个时候是吧,万一有个什么牙疼的...”
“妈!”杭园园气的大喊到,顿时杭清便闭上了嘴。
杭园园转着头,抬手摸了摸林修坑坑洼洼的脸,温柔的说道,“你喜欢什么,我都支持你。”
林修抿着嘴,突然笑了笑。
他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如果非要他给杭园园一个交代,或许说给予杭园园的世界一个答案...
...
如果烧尽一个人的心,只能烧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