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令下,十来个凤威军官集合起来。
“呼,喝!”
长棍一摆,列成一个刺杀阵。
周世显又摆了摆手:“上!”
说时迟,十几条枣木长棍分成前后两排,前排上前,后排跟上,后排再上,如蛟龙出海一般捣了过去。
这军阵一成,海匪们手中的短兵可就成了摆设,顿时海匪们有点慌了,东海上哪有这架势的军阵?
几个格外凶悍的冲了上来,被长棍狠狠捣在胸口。
“嚓!”
骨折,断裂声响起,几个凶悍海匪倒了下去。
“呼,喝!”
喝声如雷,长棍如林,将胡乱劈砍的海匪们逼得直往后退,再也不是凤威军官的对手。
“啊,啊!”
惨叫声再起,一炷香,十二名凤威军官击溃了上百个海匪的抵抗,躺了一地的人。
“嘿嘿!”
李迁得意了,走到一个海匪面前,踢了踢:“服了吧?”
肋骨断裂的海匪,疼的直掉眼泪,点头如捣蒜:“服了,服了!”
营房里,余下海匪们早已目瞪口呆,一个个嘴角直抽抽,十二个,十二个人啊,就干翻了一百多弟兄?
周世显微微一笑,这十二个基层军官,本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又上过阵,见过血,这是精锐中的精锐。
单对单未必能行,可这军阵一成,别说李自成的三堵墙,就是遇上八旗白甲兵,也未必就落在下风。
笑了笑,周世显喊来军中医官好生医治,拂袖而去。
这通揍,算是把这群桀骜不逊的海匪打服了,一顿不够,那就两顿……打不死人就行。
如此这般一连揍了三天,三百多凶悍海匪终于服了,勉强能排成歪歪斜斜的横队。
要将这伙海匪训练成如臂使指的火枪兵,这不可能,周世显也没打算这样干,只是要教会他们服从军纪。
这都是悍匪,不能当正兵使用,做敢死队会有奇效。
周世显并没有将这伙人打散,而是成立了一个奇兵营,将十二名基层军官安插了进去当长官。
又让颜继祖当了营官,这些人,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说起来大明军制,分为卫所制,募兵制两种。
卫所制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各家都是募兵团营制,凤威军如今也是团营制,分为正兵营,奇兵营,马队,神机营。
这四大营泾渭分明。
一只无敌铁军悄无声息之间,在中原大地上崛起。
崇祯十七年,二月末。
历史上,这时候李自成的大顺军,本已经长驱直入京畿,崇祯皇帝吊死在了煤山上。
而如今,李自成大军却只能缓缓从洛阳城开拔,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郑州。
休养了一个冬天,将战马,士卒养的膘肥体壮,李自成终于想起来,要拔掉郑州这颗大钉子了。圣旨下,顺朝将领才一个个不情不愿的,从美人儿香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整军备战。
这伙人把洛阳祸害惨了。
二月末,李自成御驾亲征,大军出洛阳,过嵩山,直扑郑州西郊。
另一路顺军从开封出发,攻郑州东郊,领兵的是李自成的小舅子,大顺朝国舅爷高一功。
一时间大顺军倾巢而出,杀气腾腾,大军见首不见尾,在狂野间拉成了长长的行军队列。
嵩山脚下,千年古刹少林的钟声响起。
“铛,铛!”
李岩跪在山路上,规规矩矩的迎驾。
李自成的御驾进驻了少林寺,将他挡在了外头,他只好在这里长跪不起,希望能面见圣上。
山路上,不时有一个个朝臣经过。
刘宗敏带着人过去了,发出几声轻笑。
“嘿嘿。”
牛金星过去了,瞧着李岩,不悦冷哼。
“哼!”
宋献策倒是停下脚步,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快步走了。
李岩心若死灰,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等来了李自成的口谕:“你做先锋,回去吧。”
最终,李自成也没有见他,让他做先锋不就是……炮灰么。
郑州府,凤威大营。
周世显凝神静气,写下了一串工整的小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将书信装入牛皮袋中,以火漆密封。
“来人。”
周世显轻道:“想办法,将这封书信送到李岩军中。”
安排好了这一切,他缓缓推开窗户,瞧着外头艳阳高照,心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周世显并未回头,而是轻道:“你说,李岩会降么?”
孙怡人明眸一黯,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