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追,一路逃。
这便是凤威军的作风,咬住了就不松口,往死里揍!
两天时间里,凤威军咬着刘芳亮的残部,从黄河边一路杀到了嵩山行宫,刘芳亮就像一只逃跑的壁虎,不停的断尾,将后队留下来打阻击。
凤威军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漫山遍野的抓俘虏。
两日夜后,刘芳亮残部狼狈的逃回了嵩山行宫,凤威军这才施施然停止了追击。
嵩山上有李自成的行宫,妃嫔,驻扎着大军。
终于,终于,这场追击战结束了。
刘芳亮率领残部冲进了嵩山大营,见到了嵩山守将李锦,再看看自己所剩不多的部队,都快哭出来了。
出发时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剩下……不到五千。
所部兵马损失了九成!
嵩山守将李锦被惊醒了,他冲出行宫,看着披头散发的刘芳亮,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刘叔,你这?”
李锦是李自成的亲侄子,负责嵩山行宫的防御。
刘芳亮眼泪都下来了,正要冲李锦诉苦,却听到山脚下再次响起那可怕的火枪爆鸣。
“什么玩意?”
刘芳亮麻了。
这股明军一路从黄河边咬着他,杀到了嵩山大营,竟然在嵩山脚下赖着不走了,不走了……
“希律律。”
山脚下战马嘶鸣,一个个凤威士卒嚣张的高举着火把,竟然,竟然把进出嵩山的通道截断了。
“这?”
李锦也麻了,啥情况呀,刘叔?
刘芳亮眼珠子乱转,总不能说这股明军,是被他老刘引到嵩山行宫来的吧,李自成还不扒了他的皮点天灯?
他也有办法,编!
为了保命,把明军的兵力往死里吹!
什么明军十万大军,倾巢来攻,老刘浴血奋战后,实在是寡不敌众,只好转进嵩山大营……
他这么一吹,李锦也怕了,两人一合计,求援吧。
当夜,李锦慌乱下派了十几波轻骑走不同的路线,想要冲破明军的封锁,去洛阳,去郑州府求援。
可……
山下时不时响起阵阵火枪爆鸣,李锦派出的轻骑好似肉包子打狗,多半是被明军包了饺子。
漆黑的山脚下什么也看不清。
黑夜里,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在等着顺军撞进去。
这一来,李锦更是深信不疑,只好派人从后山用绳子掉下去,走小路跑出去求援。
山脚下,又是一个黎明来临。
周世显带着凤威军,把进出嵩山行宫的大小山路切断,就地当起了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不走了!
清晨,鸟语花香。
嵩山脚下一个背风的山窝窝里,有个隐秘的小村落,不时有传令兵进进出出,传递着加急军报。
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肃杀,森然。
土地庙一角,娇柔的王微蜷缩在稻草上,娇躯战栗,不时发出一声娇弱的呻吟。
“嗯……”
周世显瞧着她绝色倾城的娇媚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的这位美貌侍女从昨夜开始病倒了,发烧了。
这也对,一个娇滴滴的江南女子,随着凤威军千里转战,马背上颠簸着,风餐露宿的,能撑得住才是见了鬼。
周世显无奈,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只好走过去拿起一块毛巾,浸了水给她敷上。
“哗啦。”
静室里,周世显忍着伤口剧痛,叹了口气:“这是谁服侍谁呀?”
瞧着她沉沉谁去,周世显摇了摇头,走到桌边翻看着地图。
他目光如炬,在地图上逡巡着,这嵩山的地形险要,太险要了,这里是洛阳屏障,山脚下全是难走的丘陵地带。
更有千年古刹少林,少室山,太室山高高耸立。
“好地方呀!”
周世显眼中闪烁着睿智。
他要围城打援!
“啪啪啪。”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
“进!”
李迁从外头进来,他瞧着自己的上官,一脸疑惑:“大人,咱下一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