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却不料受伤的安敬之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减慢,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又转头连斩两名刺伤自己的忍者。一息之间,以身中两刀为代价,诛杀三人,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击得手,十二人合围阵势以破,安敬之根本不管腰间的刀伤血流如注,立刻运起十分内力朝着突破的方向逃走。
“给我追。”
河上言真站在一旁,依然没有动,望着自己三名手下的尸体,和另外九人追去的背影,低声呢喃道:
“剑快人狠,杀伐果断,果真是绝世高手。今天你若能逃掉,等你伤好了,我再来和你公平决死。”
亥正时分,距离和父亲约定的子初还有半个时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安崇文裹上一身青袍,带上黑色面巾,借着月色往镇北破庙而去。行了大约一刻左右,方见破庙残墙,安崇文小心翼翼的靠近庙墙,见四下无人,便偷偷长舒一口气。
等下见了父亲肯定要告诉他自己已经突破飞雪剑法五层,并且已经初觊飞雪剑歌门槛,能将能力汇聚于剑尖,一次性将全部剑气外放。遇见斐老的事还是不要说了,毕竟答应了人家,另外转达母亲的思念,重逢了芷亦妹妹,关于武林大会的蹊跷,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时间就在东想西想当中慢慢流逝,转眼间子初,仍是四下无人。直到子正十分,安崇文才耐不住站了起来。“父亲为什么还没来?他这人最重时间,万事都是提前最好准备,难道他又遇到了什么难处?”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开始观察起四周来了。
残破的墙壁之上有四处痕迹,皆为利器所致,且并不出自同一把兵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几处血迹,这些血刚刚才凝固了一半,推断出时间应当在一个时辰之前。果然不出所料,父亲还是出了事情,这里有打斗的痕迹,无巧不巧又正好是安家父子碰面的地方。
虽然理智告诉安崇文,此时应该相信父亲的能力,自己悄悄返回客栈才是最佳选择,以免盲目行动打乱了父亲的部署和计划。但明知他遇到危险,却独自返回客栈去等消息的事儿,安崇文做不到。
嵩山半山,皓月剑派总部。
高墙之上,一个人影借着夜色,在各个屋顶之上反复跳跃前行。
整个皓月剑派看起来外紧内松。刚刚摸到武林大会场地外时,虽然已是子时,但那一大片空地和擂台的区域,竟然有不下五十名弟子驻守,加上火把灯光的映射,犹如白昼。可一旦摸进剑派院墙之内,里面却显得有些冷清。
除了大门口,只有少数几个稀松的弟子站在各个别院院门驻守,整个总舵之内竟然见不到一队巡逻的弟子。这,要从哪里查起?
安崇文顺着院墙一直往里潜去,终于在一个看似门派正殿议事大厅的地方,见到了七八个人围坐在那里。摸上房梁,悄悄向内看去,厅内一共六人,五人穿着素色长袍,拿着各不相同的兵器,只有一人穿着皓月剑派的衣服,看上去四十多岁,可他,竟然坐在座位最末。
“几位大人,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将所有擂台搭建好了,所有木棚,基座均按要求完工。”
说话的那人语气中略有些奇怪,似乎相当的忌惮和害怕。另外五人之中站起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低声道:
“高掌门,还有六天大会便要开幕,这几天你管好你的手下弟子,将所有你们皓月的人撤离擂台四周,全部由我们的人代为看守。”
“高掌门?是他?”
房上的安崇文心里一惊,这个被称为高掌门的人应该就是皓月剑派的掌门高渐宏,而这个说话的壮汉,竟然是白天扮做山匪,手持狼牙棒拦路抢劫的那人。而旁边的另外四个素袍人,似乎也是白天一伙。
自家门派总舵内,身为一派掌门只能屈居末座,被别人发号施令。而另外几人白天是拦路山匪,晚上却能操纵作为大会东道主之一的皓月剑派,就算皓月只是被推上台面的小门派,那难道少林寺的高层就不出面查检吗?这个想法刚从脑中冒出,就听见大厅之外传来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按照各位要求,将来访少林的故人一一拒之,如今他们都在嵩山之下的各个城镇,只等几日之后大会开幕了。”
那老僧声音先到,人随其后,竟然是一个身穿黄色僧袍,背挂红色袈裟的本字辈高僧。
“怎么除了皓月,就连少林高僧也被这伙人操控了?”
安崇文满心疑惑,却突然感觉那位老僧用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他赶忙又压低的身型,偷偷回望过去,却见老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慢慢渡步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