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夫说什么,大家也都听不清,只能听见大风在耳边“呼呼”刮过的声音,夹着水浪怒吼的声音。
水从那新堵的泥水堤坝里慢慢渗出,淹没在堤坝外的泥水里,无声无息。
傅淳向船夫指了指回来的方向,示意回去。
几人回去后,来到会客厅,傅淳坐在主位,江惫还是坐在左侧第一个座位上,青鱼子坐在右侧的第一个座位上,文琪坐在青鱼子的下首。
傅淳直接了当地问青鱼子:“先生看过之后,可有什么高见?”
青鱼子看向江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去找一张这一带的舆图出来
!”
江惫一瞪眼:“这是一个白身该有的态度吗?少来命令我。”
大脑袋扭向一侧,发出一个哼的鼻音,手扶在肚子上:“一个水患,用舆图做什么?几年不见,还是这么一副指手画脚,以我为尊的臭模样,以为自己是谁,这是拿捏谁,少拿这些话压人!”
青鱼子指着江惫的鼻子缓缓开口道:“你现在可以递交辞呈了,最好是明日之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回去后,软玉在怀去欣赏侍女图吧!”刚才还声音不温不火,陡然声音一变,站起身来,指着江惫所坐的方向,对江惫压低声音怒吼:“给我滚!”。这好像是在人家江大人地盘上吧!不过青鱼子说起狠话来,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江惫被这一声怒吼,身子还惊了惊,反应过来,站起身来,一拍坐下扶手:“你,你,该滚的人是你.....”
傅淳把腰里的长剑向桌子上一拍。
江惫看了看长剑,坐下身来,一抚前衣摆,嘴里冷哼了一声,扭过脑袋,不去看那个讨厌鬼。
青鱼子看了看那长剑,眼神复杂,手紧了紧,又松了松,瞥过目光,不去看江惫。
傅淳对青鱼子道:“必须要用舆图吗?”
青鱼子摆正身姿,神情肃穆:“这治水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若要治理好,我们得想个完善的章程,这个完善就离不舆图这个必备资料。
测距、标注具体位置,前期预算,工料,人料。没有舆图怎么做,凭空想像吗?岂不是儿戏!
还有支流怎么分流,在哪儿分流,在哪儿引流,没有舆图,那就是蛮地瞎开垦!
总之就是没有舆图,这些都是一纸空话,还不如一声屁来的响亮。”
傅淳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
江惫嗤笑了一声,扭过头来对青鱼子道:“老施,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做过官的人,难道不知道这舆图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有的,要什么东西也要过过脑子不是,你这是故意为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