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奉脸一板道:“阿琪,从小你就很敏锐,其文韬素养也高出哥哥,难道你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难道还要哥哥点明你。
有些事哥哥宠着你,可这样的大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你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就是哥哥要的,你明白吗?
我不想做什么英雄的兄长,我只要你开心地活着,只要在我回头的地方,有你,哥哥做什么都值得,做什么都觉得是暖的。
况且,我沈文奉又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人,不需要你给哥哥挣这份荣光”,文奉这样说,确实是他如此想的。
还有一个原因,文奉没有挑明,那就是瑞王对阿琪的态度,原因是看阿琪对瑞王根本就没什么别的心思,何必点出来,让他在多想呢,倒是不美。
文琪道:“哥,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让我穿上男装,不就是让我活得更随意,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着吗?
这段时间虽然很危险,但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很开心,觉得自己做的这些很有价值,觉得原来世上有些事还是需要我去做的,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你想骂就骂吧,我知道哥哥担心我,文弱之人,坐不垂堂,我不曾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我有这个自知之明,况且,身边有瑞王,哥哥担心什么呢,他这人看起来性情乖张,不过倒是一心为民,一心为大局着想的人,也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维护身边之人的人,有他在,我会有什么危险呢?”
提到瑞王,文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事情已经发生,再责备有什么用呢。
文奉话题一转:“我让人先把你送回府去。”
文琪想着这山寨的事还没有了结,得给自己找些理由,开口道:“哥哥不回京城吗?”
文奉道:“我去江南有些事情要处理。”
文琪道:“那我在这里等哥哥,哥哥从江南回来,我们一道回京城,你不在京城,日日憋在小院,都会憋出病的。”
文奉点着文琪的额头:“看来,真是我把你宠坏了。你还是跟着我去江南吧,师傅师叔也几个月不见你了,见我之后又要
唠叨起我来了,少时,你年幼,不便出门,反正现在你也出来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吧,省得你再弄些动静出来。”
文琪不满哥哥的数落,使起了小性子,把脸扭过一边,不去看哥哥。反正是打定主意要铲平山寨的,但也不能这么直说,还得曲线救国,想些别的辙,若让哥哥知道自己的想法,那是说什么也要带去江南的。
文奉是宠文琪,若对上生死攸关的事,文奉是一步都不让的。
文奉也不愿一见面,就闹不愉快,问了些关于赵承眸的话题,从文琪嘴里得知赵世子准备年后就去戍守临姚,又看着文琪脸有羞赧,摇头轻笑了一下,吩咐文琪去把赵承眸唤来,和他叙叙旧,两人又打了会嘴皮官司,文琪还是依言唤来了赵承眸。
当然文奉的叙旧就不单单是叙旧了,看文琪不情愿去江南,难道是想和赵承眸两人游山玩水,想着赵承眸没几月便要戍守边关,还是给两人创造些时间吧,男子还是应以事业为重,才会给阿琪一个更有力的家,两人现在处处,培养培养感情,成婚之后,也会有情谊在,日后在婆家有夫君撑腰,日子会舒坦很多。
况且有他在,赵承眸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欺负了阿琪去,不过还是要给某世子上上弦的。
等赵承眸过来后,文奉已摆好了棋盘。
文奉道:“来,玉之,陪我下盘棋。”
赵承眸道:“玉之求之不得。”
“不知玉之,这几日有什么打算?”
文琪频频给赵承眸使眼色,来的路上已经交待了某世子几句话。
赵承眸只得道:“带阿琪玩几天”,态度真切:“子晨兄,你也知我几月后就要去临姚,还请子晨兄给玉之一个表现的机会。”
又在文奉面前表决心,指天发誓:“除了沈文琪,玉之今生不再纳娶,玉之与阿琪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违背誓言,玉之后半辈子凄苦无依...”
文琪红着脸打断了赵承眸下面的话:“下棋就下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文奉听见自己想听到的,也就不再为难赵承眸了:“那你这几日可护得住阿琪?”
赵承眸一喜,频频点头:“阿琪生,玉之在,阿琪危,玉之亡。”
文奉脸一板郑重开口:“你若敢欺负阿琪,你知道世上之药无奇不有,我会让你后悔孟浪之举。”
赵承眸连忙刷好感,反正什么都保证了。
两人下着棋,文琪看的很无聊,对河道之事还是有些挂念的,知道哥哥是从河道而来,就向哥哥询问了一些关于河道的情况,从文奉嘴里得知,钱、人都有安排,也就放心了,还得知了河道经御前批准,已经在北段边关地带设立了关卡,沿河治安得到了很大保障,还从京城下派了些风向技术人才...看着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棋子,听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眼前就开始迷糊,头一栽一栽地就睡着了。
赵承眸解下自己的大氅给文琪披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让阿琪在这里睡吧,他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在这里睡得更安稳,况且,他在这里,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