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君只是淡淡瞥了眼施秋松,冷哼了声:“那个把自己当成男人取乐的玩意吗?你在我眼里都提不起来,她又算什么东西?别在我这里提她,污了我的耳朵,拿她和我相提,你这是在侮辱我刘靖君。”
情绪上来,双眼控制不住地恶毒,盯着施秋松,似要啖其肉:“滚出去,我这小院不欢迎你,把脚抬起来,你脏了脚下青梅小筑的地 ,什么味道,去去去!我这一盆青翠受不得你身上带来的狐臭骚腥。
现在再看到你,觉得十多年前的自己都那么低贱。”
惨然笑道:“恨我当年瞎了眼,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露出一个苦笑,有点凄凉:“当年,你若不愿意,何故出现在刘府赏花会,何故折一枝牡丹送给了我,你当真不知赏花会送女子花是何意,何况还是花王牡丹,在我众姐妹的艳羡中,我不知所已,迷失了方向,错看了你,也错信了你。
若只是个误会,后来你又何故应了这门婚事。
赏花会上那个文文儒雅,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原来私生活是如此拎不清。
是!我长相平平,可我从未隐瞒,从未藏着掖着,当年你是没看清,还是现在装作当年不知。
不过是张面皮,我却把我的全部错付给了你,只恨我当时太肤浅,太骄傲。”
施秋松讥笑道:“还不是你当年太贱,是你看上的我!我如此不堪,你还不是笑意相迎!自降身份倒贴到我们施家来!”
刘靖君满脸羞愤,捶着自己的胸口道:“对,恨你,更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恨我自己不长眼睛,不长脑子,不长记性。恨我自己不如早早死去,可我还有阿乐!”
眼神冷毒:“可那个女人又算什么贞节烈女,若真有骨气,宁死都不做他人妾。若真为你好,就该安分守己,不会把你推出来压我一头,搅的后院不得安宁。不会缠着你,不务正业,弹词唱曲。
附庸风雅,我不反对,而你却蠢到连主次都拎不清,陷在她给你捧的温柔乡里自得意满,误了自己一生,你果然是个蠢货!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帽!
那个只知曲意逢迎,讨好男人,上不得台面的腐肉,以为唱两首曲子,就懂男人,就能过上锦衣合意的生活。
她呀!呵呵,我看着呢,看一个从别人手中窃夺家庭的人,年老色衰之时,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是不是还是这么一副得胜的小人嘴脸。
你与那个女人若是真心相爱,真疼她,为何当年不娶她为妻,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拆散的你们,当年,你可告诉过我隐情。是你自己负了她,还这般诸多借口,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与她故作姿态在我面前现恩爱,而那个男人还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一次次的激怒我,却倒打一耙,说我是妒妇,不知你眼中的贤良之人该是怎样,把自己男人笑着送到别的女子床上吗?
你们这对贱人!
哈哈哈”,刘靖君疯笑了两声。
“你不过是娶个郡守千金,装点门面,还不屑地踩在脚下,抬高自己的清高,呸,真让人恶心。
你的舞文弄墨不过是些虚假表像,做个样子,虚伪、虚荣,连我这丑陋的女子你都不如。”
施秋松指着刘靖君的鼻子道:“你!你!你这个蛇蝎的女人,我就是不碰你,任你浑身是刺,任你文采桌绝,也不过是在我施秋
松的后院,就算从我这里走出去,也不过是我不要的女人,也是我的下堂妻!
你不是有名的才女吗?我就是要踩在脚下,你想要脸,我就是不给,你又能怎样?
我就是要恶心你,嫌弃你!
你长这么丑,是个男人都不会碰你!
是我好心收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刘靖君气得直拍胸口,忽从轮椅上站起来,眼中如淬了毒:“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
施秋松一把揪住了刘靖君的头发,两人滚倒在地。
东厢房内正在忙碌的家丁陆续走出来,一字排开,手中拿着各种厨房用具,恶狠狠看着施秋松。
施秋松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家丁破口大骂:“反了你们了,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这样对你们主子,明日就把你们全部发卖!”
刘靖君坐了起来,提着口气:“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指着对面的施秋松道:“把他给我打出去,日后不许踏足青梅小筑。”
从外走进来的施仁乐看到这副场景,有点怔愣,看到坐在地上的母亲,又看到站在一旁的父亲,眼中闪过恨意,大步走上前,把刚站起来没有防备的施秋松又给推倒了,嚷道:“你来做什么?”
施秋松跌坐在地上,胸膛起伏:“仔子,翻天了你,敢动你老子。”
指着地上的女人道:“刘靖君,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连最基本的尊卑都不知,儿子都管不好,心思还如此歹毒,手段拙劣,也只会欺负一个弱女子,今日,你们娘俩谁也跑不了。”
说着捋起袖子:“不让你们长长记性,就不知道这里姓刘还是姓施?”
施仁乐听到了这里,也知是怎么回事,前日傍晚,是他在那女子胭脂里动的手脚,站在母亲面前,讥诮施秋松:“是那个装柔弱的贱人吗”,说着还学着静儿的声音道:“表哥...”
走到母亲身边,把母亲抱到轮椅上,给母亲顺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