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动,想也不想便道:“聂韶,在你眼里,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若是她父母没给她说过男女大防,不如他来说!
聂韶音愣住,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话:“男女授受不亲?你在说笑吗君陌归,你见过哪个大夫还能挑选自己的病人的性别?难道说,我看见一个男人就要死在我面前了,我明明可以救他,却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见死不救?”
一番理由,说得振振有词,竟让君陌归哑然无词。
他皱眉道:“可平日里不是救命的关头,你为何不能稍微注意一些?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清誉不要的吗?”
“清誉……”聂韶音哑火了。
她要怎么说呢?
生活在不同的时代,观念不对,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成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如果她告诉他,她那个世界里,男女平等,未婚同居的事遍地都是,女人们为了漂亮,穿着性感的衣服露这里露那里,这迂腐的老古板怕不要被吓死?
“对,就是清誉!”
君陌归说得义正词严:“虽然你已经十七了,别的姑娘在这个年纪早就嫁人生子,早的话,都可能是俩孩子的娘了。可你终究还尚未成婚,如此轻……不拘礼,就不担心嫁不出去吗?”
轻……
轻浮么?
想到他到了嘴边又收回去的那个词,聂韶音更加觉得好笑了:“逸王你莫不是忘了,我聂韶克夫的大名在凉都可不是什么新鲜词儿,又在新婚当日当众休了未婚夫,我还有名誉吗!”
开玩笑,她巴不得不要有人提亲,十七岁的花季年龄,正是享受青春的时候,是为创业打基础的时候,花时间去结婚生孩子?
她脑子被门挤了吧!
见她这样说,君陌归竟然哑口无言。
紫衣看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逸王、小姐,咱们该早点回王府,免得天亮了暴露身藏。”
君陌归这才回过神来,正打算走,然后又愣住了。
刚刚还一副严肃地模样教训聂韶音让她注意男女有别,可是现在回去……
既是他抱着她来的,回去他依然还是要揽住她啊!
想到这个,君陌归的脸色就漆黑下来,莫名觉得脸有点疼。
聂韶音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来,却又顿住在半空。这动作太突兀了,她不由觉得好笑。
这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她唇边勾着坏笑,歪着头看向他,道:“请问逸王,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要如何回去呢?”
君陌归脸色更难看了,眼中带着杀气!
此时青衣也出来了,恰好见到此情此景,不明所以的他便开口:“若是王爷不愿意,让属下带聂二小姐回去吧。”
话音落下,换来君陌归冷戾的一个眼神,目光犹如拥有实质,能够割人的肉!
聂韶音觉得也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真的要误事儿,便不再逗趣君陌归。
她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直接环住了君陌归的脖子,道:“好了,快走吧。”
然后,她就察觉到抱住的男性躯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