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安丰县那边什么情况?”史天泽接着问道。
“据刚从安丰县那边回来的探马得知,安丰县的驻军有两大部分,一是安丰寨水军,主要驻扎于安丰县城边上的芍陂,总兵力约有一军二千五百人,大小战船三百来艘。另一部分是安丰县城的守军三千人,由统辖聂斌率领。
这个聂斌有点意思,他与我们今日对阵的忠义军统制樊辛,都是原金国降将。”郭侃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讥讽的面孔。
“这聂斌与樊辛原来都是杜杲手下,据说跟现在的安丰知军有些矛盾。估计这又是南宋搞得以文御武一套,真不明白他们搞这干什么,纯粹是在白白消耗人力物力,其实都不用咱们来打,过个几年,那些将领也被文臣给打垮了。我看呐——”
“嗯,继续说安丰县援军的事。”史天泽轻轻地打断了郭侃的话头。
“哦,是!”郭侃把脸上的讥讽迅速收拾起来,接着说:“据晚间收到的军情,安丰县已经在开始整军,估计明天一早会出发。从安丰县到寿春,水陆都可通行。陆路大概有七十里路程,安丰县守军缺马,按最快迅度也得后天午时才能到,加上休整时间,估计要到晚间抵达。
另一个是水路,聂斌很可能会调用水军船只,从芍陂经大香河到寿春。这条河河道较浅,水流不急,虽然是顺流而下,近百里水路最快也要一整天时间。
因此,我觉得他们选择水路到寿春的可能性更大,步兵在船上可以修整,一到寿春就可进入战斗状态。”
郭侃口沫悬河地说了半天,感觉很解气。史天泽终于给了他表现的机会,他恨不得再继续说上一天一夜。
史天泽边听边看着地图边频频点着头。然后对着郭侃说:“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
“是!”郭侃把声音再提高了一点,说:“末将有三个建议:一是连夜派出军士,顺大香河而上,择地伐木堵塞河道。二,设伏兵于河道之侧,伏击下船的安丰县守军,骑兵协助。三,再加派游骑,完全屏蔽安丰县至寿春的战场,务必让双方断绝所有的联系。”
“不错,仲和!看来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史天泽终于露出了笑容。对于这位故人郭宝玉之子,也是自己的义子,他总体还是满意的。十二岁开始就跟着自己东征西战,看来如今一个百夫长的职位是有些委屈他了。
“仲和”是郭侃的字,全军只有史天泽偶尔会用字来称呼他,虽然有种被尊重的感觉,但每次听到这种称呼,郭侃总是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不过——”史天泽犹豫了下,终于说出了最让郭侃担心的两个字。“这一仗还是让他们去吧,你跟在我身边,还要配合好别里虎将军的指挥。”
“可是——”郭侃相当失落,他觉得这是自己立功最好的机会,一旦此次阻击安丰县援军成功,千夫长的职位铁定是跑不掉了。但是他看到史天泽坚定的眼神时,只好有些勉强地答道:“是,元帅!”
史天泽清了清噪子,开始发布军令:“史权,你率两千人马,明日养精蓄锐,戌时之后顺大香河而上,准备后日凌晨伏击安丰县援军,务必将其击溃,不用追击,只须将其驱逐回安丰县便回。”
“邸将军,你明日负责对阵寿春城外守军,并监督制些攻寨器械,做出长期围攻态势。要想办法攻上去,但不可急切,重在引出寿春城守军,以窥其虚实。至少不能让他们继续专心修筑破损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