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出一招,自己能知晓这招之后的所有变幻,才能出手拦截,这才叫作破招!
一念及此,杜世闲再不囫囵吞枣地看书,竟看着书时而挥手出腿,时而抽剑起舞,这阁楼里,从这一天起,每一天都响彻“叮当”之声。
这一天,杜世闲正在用《烟海功》真气演练着一本内功心法时,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
杜世闲虽在楼中许久,但一直修习着武学之道,心思激昂,并未放松警惕,一听到破空声起,便收功,起身,出手,一气呵成,出招虽是画着花的花间会“折花手”,但虚实难辨,其中竟藏进了不知多少变招。
这一招酣畅使出,杜世闲自觉纵是凌波仙在,也绝难以轻松挡下,谁知胳膊还未伸直,手腕处便传来一阵镇痛,疼痛难耐,一下打断了杜世闲所有变招。
一招失手,杜世闲忙辗转退开,刚一站定便要返身而上,谁知眼前却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光头老人。
杜世眨终于想起,这里是大海寺地界,眼前之人,莫不成是大海寺之人?
杜世闲忙防备心思,拱拱手说道:“不知大师法号,晚辈误入此地,还望大师海涵。”
面前的光头老人虽看着慈眉善目,但语气却恶狠狠的。
“你是哪家的娃娃?姓什么?叫什么?”
偷入大海寺藏经阁,被大海寺僧人发觉,哪能报出真实名号?
杜世闲本也没准备答话,此时趁着光头老人刚一张口,杜世闲已左手一摆,右手直楞楞地伸了过去。
手掌拨弄,像是画着花一般,却又不同于折花手的手法。
这一招更是变化莫测,谁知手臂还未伸直,又是手腕处一阵剧痛拦住了所有后手。
这次杜世闲却不敢再次收手,竟拼得负伤也要抢占先机,是也不顾手腕疼痛,手掌一翻握住老人手掌,烟海功真气带着多情渡的剑气聚于手腕,下一刻便要以灵犀掌发投出,心下已打定心思,要打这光头老人一个措手不及。
谁料下一刻,那光头老人空着的左手探了过来,掌力雄浑,世所罕见,直如巨山压顶一般,劲风一起,杜世闲便不省人事了。
待到杜世闲缓缓醒来,眼前竟是这光头老人焦急的神情。
杜世闲还未回过神来,那光头老人便先晃动着右手问道:“你是禹家子弟?”
杜世闲一愣,正看到这光头老人的右手中,是那天捡起的算命签子,而这老人问什么禹家子弟,禹家?
杜世闲正色道:“不错,我正是禹家子弟,你待如何?”
那光头老人听闻这句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终于来了,我师祖待了一辈子,我师父待了一辈子,我也待了一辈子,终于等到你了!哈哈!我明年八十岁,便要出去寻觅徒弟了,你却今年就来了,真是万幸!真是万幸!”
这老人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癫狂,杜世闲生怕他背过气去,忙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背部。
“老前辈,您是专等我吗?”
这光头老人忙收住笑声,正色着开了口,语气间却还是藏不住的欣喜之情。
“不错!就是等你!我刚才一出掌便发觉不对,你身兼三家内功,正像咱们《烟海功》的路子,我这才留了手,又从你身上翻出了咱们的暗号牌,这才叫醒了你!哈哈!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几句话的工夫,杜世闲已大概知晓,这老人应是和禹无羊的家族先辈,此时听闻老人问话,忙开口道:“我叫禹无羊,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这老人笑着嘀咕了几句“禹无羊”,这才开口道:“你果然是‘无’字辈的,我师父算的还真准。哈哈,我没名字,你叫我老汉就是。”
中了!
杜世闲忙追问道:“您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汉这才收拢神色,怀疑地问道:“你参透了暗号牌,还不知道我等你是干什么?”
这杜世闲可猜不到了,不过少年人神智聪慧,一顿未顿地开口道:“唉,咱家就剩我一个了,这暗号牌,我也只是赌一把才来的这里,别的,家中长辈生前还真没提起过。”
老汉虽武功高强,但一生于此,也是天真之人,被杜世闲一句话说得再无怀疑,又笑着开口道:“不怕,不怕,我是在这等着叫你禹家绝学,等你学好了武功,我跟着你出去,报仇便是小事一桩,我倒要看看,谁敢灭禹家一门!”
禹家绝学?这云毒掌的解法,就应在这了!
杜世闲欣喜地开口道:“那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