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妥。不过我想知道,章先生是怎么发觉我的?”
逍遥真人笑道:“你这轮椅扶手,比里面藏着的剑,要大了许多啊。”
郭废这才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是听见剑碰内壁的声音了。”
杜世闲终于忍不了二人的哑谜,心念自己出门送人,也没带着凤歌剑,便想要先发制人。
杜世闲的手搭在了郭废的肩膀之上,这才笑问道:“郭老板开的玩笑可不是很好笑啊。”
郭废肩膀一震,直震得杜世闲后退半步!
待到杜世闲止住去势,惊讶地看向郭废时,郭废整个人的神态便已变了。
虽是废人,但这身上的精气,可真像柄剑啊,不过这和逍遥真人门下的剑意不同,郭废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柄正气凛然的义剑一般,实令人见之即心生羞愧。
“我为钟衣复仇而来。”
一句话落,《烟海功》起。
杜世闲一把掀起酒桌,猛地砸向郭废。
“那就试试!”
酒桌刚起,逍遥真人已出声喝道:“小心!”
待到桌面挡上了郭废的身影时,杜世闲便猛地滑退几步。
一柄整体素白色的宽肩直透过桌面刺了来。
剑身稳固,可杜世闲一探过手去,这柄剑便动了起来。
剑招温吞,却攻守兼备,不止掩尽了杜世闲的攻势,更堵上了杜世闲的守招。
三五招过,杜世闲已略显狼狈,余光瞥见逍遥真人淡定自若的神情后,这才放下心来,猛地内力突起。
雄浑内力如高山倾倒,终于盖上了郭废潮水一般的剑招。
这轮椅竟比两腿还灵活,在郭废内力的催动之下,退得比人腿可快多了。
杜世闲忙欺身赶上,掌出不穷,直欲占尽心机,令郭废难以还手。
终于,双腿残废的身形怎么都不够灵巧,杜世闲抓中破绽,两手正握上了郭废的手腕。
下一刻,杜世闲却面色涨红,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内力,竟如此炙热!
杜世闲刚才一碰上郭废的手腕,便全力御使起《烟海功》来,欲要吸尽郭废的内力,谁知郭废的真气在自己体内只巡游了一圈,便突生炙热,直使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再无法对敌。
杜世闲慌忙地退开两步,便要运功化解郭废的内力,谁知郭废倒像是更加惊讶一般。
“你竟能吸吮别人的内力!怪不得钟衣失败了。”
杜世闲强撑着巡游己身内力,此时也不好相斗,忙拖延起时间来。
“钟衣必死于我手,你如何拦得!”
郭废摇了摇头,耐人寻味地看着杜世闲道。
“你这内功,和禹无羊的想象,却又天壤之别,真是奇特。”
禹无羊!
他知道花间会!
他是花间会中之人!
杜世闲终于记起了禹无羊曾讲述过的会中事宜,惊声喝道。
“你是并蒂花!”
郭废笑了笑,也不掩饰。
“正是,花开富贵,吾道昌隆。并蒂花郭废,见过花使大人。”
杜世闲生怕酒馆之外巡视的天字军人听见,下意识地便一掌投出。
炙热之气还未消解,随着杜世闲的出手调动,猛地袭遍了杜世闲全身。
掌出一寸,杜世闲已满身大汗,可还是强撑着运使着内力。
逍遥真人已抽出剑来。
郭废见杜世闲出掌,也不躲闪,只静静地看着杜世闲的身形由远及近而来,待到逍遥真人抽剑的声音响起,郭废这才笑了起来。
笑声激昂,内力翻涌,只一声,便喝得杜世闲全身滚烫,再无力支撑,一下栽在地上,莫说出手,就是想出言,都有些难。
郭废限制了杜世闲的动作,这才挺剑当胸,冲着逍遥真人笑道。
“请。”
逍遥真人却不动手,只笑着说道。
“我初还不识,刚才听见你那《长歌笑》后,这才知晓,《阴阳劫法》,果然名不虚传。”
郭废一愣,讶异地问道:“你知道《阴阳劫法》!”
逍遥真人点了点头道:“卦山派二十多年前被叛徒灭门,今日却又见卦山派神技,想必,你便是那郭家兄弟之一了。”
郭废不置可否地闷哼一声。
“你也是山外来的?”
逍遥真人朗声笑了起来,一把抽出古朴长剑,斜斜指向郭废。
“你瞧一瞧,这是什么!”
郭废初还疑惑,待到仔细看了古朴长剑,这才惊呼一声。
“酒鬼章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