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年来,彭浩然也修行得好生了得!
拳法借力打力,身法轻灵活便,竟压制住了身负雄浑内力,又有黑剑在手的杜世闲。
只一炷香的时间,杜世闲已被彭浩然捉住破绽,借力一拉,整个人便飞砸在身旁的墙壁上。
这一砸,整面墙便带着房屋倒塌,顷刻间便把杜世闲压在了废墟之中。
杜世闲终于又心生离意,强使内力震开身上的残垣断壁,还未起身,一只毛茸茸地硕大拳头便直向面门而来。
驭兽!
杜世闲忙挺剑而击,刺透了这头大白猿,还未稍有喘息,成群结队地猿猴已卷着烟尘奔了来。
领头的,是一只身穿着衣服,还握上了一根大铁棍的巨猿。
万兽奔腾!
杜世闲终于失了这半年多来的自负,猛地提起口气来,大喝一声。
“想杀我!妄想!”
谁知话音还未落,天边猛地飞来一只带着翅膀的巨熊!
彭浩然的异兽,飞熊!
飞熊刚显出身形,白毛金睛的威虎已嘶吼一声先跃了来,与此同时,彭轻鸿赖以成名的神雕也盘旋而来。
彭轻鸿出手了!
杜世闲猛地两脚一磕,先不理猿群,只挺剑向着半空中跃去,剑尖直指威虎。
攻势最生猛凶狠的威虎,防御之势定弱!
果然,威虎虽在杜世闲胸口上抓了一爪,鲜血直奔涌而出,可还是被杜世闲一剑插在了两爪之上,又用力一扯,直带着威虎从半空中往下砸去!
烟尘四起,响声呼啸。
彭浩然也不惧不怕,猛地欺身踱入烟尘之中,还未出招,正见到杜世闲一只手按在威虎头顶的“王”字印上。
威虎在他手底下,竟罕见地萎靡不振!
彭浩然心头气急,也不顾威虎安危,两拳一磕便迎了上去,谁知这次,杜世闲的功力竟比之刚才更有进益。
一手按着威虎,单手独剑便拦住了彭浩然连出的七八招!
剑下更是杀气十足,直逼得人莫不敢视。
他吸了威虎的真气?
彭浩然突然惊觉,还未出声,杜世闲的黑剑已堪堪插在自己眉心。
冷汗刹那间落了下来。
可黑剑来而复去,伴着杜世闲“啊”得一声惨叫,自己未收回的一拳终于又锤在了杜世闲的肩上。
拳背上冰冷坚硬。
烟尘散尽,杜世闲终于艰难地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用一把锻铁锁链勾中自己琵琶骨的彭浩影身后,彭轻鸿的一掌已堪堪按在自己头顶。
肩背上被入骨的锁链带出的鲜血还未流下,杜世闲已心中暗惊不止。
彭浩影的脚步声还能听到,彭轻鸿的杀招却一丝未闻。
杜世闲正疑惑着,突然听到了四周的嘈杂声,回过头去,四周已满是人影。
仅剩的十一个参将,除了外出未归的付子牛外,其余之人,尽皆于此。
彭轻鸿忍住的杀招终于收回,背负着手不看杜世闲一眼,径直走向废墟,没几步,便一躬身,从废墟中抱起了李戮的尸首。
彭浩然终于耐不住了,颓然跪倒在地上,垂着头,一声不吭地,也不知是在抽泣,还是在回味往日的欢欣。
秦嫡环顾了四周,终于有了底气,踏步走出人群,朗声说道。
“叛将杜世闲,袭杀长平将军李戮,又偷袭闻徵将军彭浩然未果,罪大恶极,天人共怨,当格杀当场,以慰军心!”
一句话中气十足,又有内力的加持,竟随风而已,嘹亮异常,久久不息。
没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南天关中已乱响起了人声,更有几个好事的天字军人,已来到了这里。
彭轻鸿横抱着李戮,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向彭浩然,把李戮轻轻地放在彭浩然的身前。
“厚葬她,碑上的名号,写‘彭门李氏’。”
彭浩然抬起头来,两眼中蓄满了泪水,却显得更加无神了。
彭轻鸿却猛地挺直了身板,看着彭浩影哀求的目光,朗声说道。
“叛将杜世闲,罪大恶极,锁住琵琶骨,丢到牢中,明日晨起,当众废其武功,囚入南天峭!”
天字军人出山这么久,早已对南天关这边的地理有了认知,一听闻杜世闲要囚入南天峭,各个对视一眼,眼中除了对杜世闲的怜惜,还有些异样的憧憬。
也不怪他们,这南天峭,就是很吸引人。
南天峭,顾名思义,是一处悬崖峭壁。
南天关外,天南山和虎齿山唯一交联的地界,便是一处悬空的峭壁,只五尺多宽,上有一处自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七八尺高,只数寸宽,人若是在那洞里,只能直挺挺地站着,若是想晃晃腿,保不齐便要从那洞里摔下山崖。
可从那洞中摔出来,下面并无借力之处,又有百十丈高,纵是有绝顶轻功,也决计难活。
那洞旁,还长着一株
这囚人妙处,便唤作“南天峭”,可当年南天关只当做一处景观,并不用来囚禁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