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斌看着炉火熄灭,也不嫌烫,直将手探入炉中,微一摸索,便摸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铁剑来。
卢文斌看着铁剑,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你打铁的手艺不强,但也不算一窍不通了。”
杜世闲微微平复了真气,忙点头道:“难等大雅之堂,倒让前辈见笑了。”
卢文斌也不看杜世闲,只翻来覆去地盯着铁剑,嘴里也不闲着,继续说道。
“你刚才夹铁灼火的手法,我看着,是酒鬼的长夜剑法啊。”
杜世闲点点头道:“前辈好眼力,正是长夜剑法。”
卢文斌道:“剑气纵横,倒是快撵上当年的酒鬼了。你刚才生火的内力,我看着,也不弱了。”
杜世闲笑道:“前辈谬赞,不值一提。”
卢文斌却突然一把丢开小剑,看着杜世闲,笑了好一会儿,直笑得杜世闲心里发毛,这才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模样的灰铁来,递给了杜世闲。
“你看看,要是把这巴掌的手指打出来,要怎么做?”
杜世闲本就对着打铁之道,只能算是入门,此时拿着这块灰铁,只能知晓,这是一块不知材质的金属,比铁要坚硬,若是打成武器盾牌,定有过人之处。
可若是让杜世闲想,怎么炼成手掌模样,这可是难了。
杜世闲看了一阵儿,只得摇了摇头。
卢文斌却不依不饶的,对杜世闲说道。
“你别想太多,开火,试一试吧。”
杜世闲哪愿揽这种事,当下便摇了摇头,可还未出言推辞,卢文斌却窃笑着开了口。
“你打铁,我给你讲讲,酒鬼当年的事,怎么样?”
杜世闲心下好奇,想了想,便说道。
“既然前辈抬爱,那晚辈就斗胆一试,可是,晚辈试手也不难,只是若毁了前辈这块金属,那可是罪过了。”
卢文斌忙摇摇头道:“咱们就是玩玩,我看个乐子,你别顾忌那么多。来,开火,你炼成与否,我都给你讲讲,酒鬼当年的事。”
至此,杜世闲也不再推脱,当下伸手一指,也是有些显摆的心思在,阴阳劫法的阳气内力当下透指而出,登时便燃起了炉火。
卢文斌见状,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杜世闲心下更美,便使了个花架子,捉过石头夹子,夹着这块灰铁放入炉中。
与此同时,杜世闲内力一荡,直涌着烈火蒸腾而起,瞬间便燃到暗室头顶。
暗室中的石头也不知是怎么做的,竟遇火更冷,此时虽是火焰高扬,可却更凉了几分。
不一会儿,杜世闲感觉灰铁并未消融,当下看了眼卢文斌,他正无所谓地看着自己,眼中并不紧张。
杜世闲这才放下心来,内力一旋,直扯过烈火,直烧在灰铁之上。
如此烧了一会儿,灰铁终于有所融化,杜世闲哪能放过时机,当下左手捉来石锤,对着火中灰铁奋力一砸。
剑气纵横,直振荡起二人的发梢。
卢文斌这才放声大笑,也不嫌热,伸手便探入火焰之中。
杜世闲忙要收势,可内力已涌来烈火,纵是立刻收功,火焰也不会随之消散啊。
更何况,剑气还盘旋在火焰之中!
杜世闲还未反应过来,卢文斌已一手按在了灰铁之上,不知用了多少内力,直把灰铁按成了自己右手的形状。
眨眼间,这条手臂已现枯骨,焦香味顿时透出石炉。
杜世闲忙按下内力剑气,又呼灭了火焰,这才看向疯癫的卢文斌。
白骨焦肉必现,可卢文斌却在放声大笑,手中,还紧紧捉着那块灰铁。
诡异的可怖!
杜世闲忙开口喝道:“卢前辈!卢前辈!”
喊了几声,卢文斌的右臂终于撑不住了,带着血话从肘部折断,直掉在地上!
卢文斌见状,也是一愣,没半晌,却又“嘿嘿”地笑了出来。
杜世闲忙开口道:“卢前辈,您没事吧。”
卢文斌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也不看地上的断臂,和为之付出一臂的灰铁,只看向杜世闲,眼中,满是泪花。
“杜世闲,对吧?谢了,太谢谢了!哈哈!”
说着话,卢文斌竟猛地跪下身来,对着杜世闲磕了几个头。
杜世闲哪受得了这种大礼,忙上前两步,扶起卢文斌,还未开口,卢文斌已笑着说道。
“答应你的,我肯定不食言!我给你讲啊,酒鬼当年,可是个好人,那一天,我正在人家闺房采花呢,还未得手,酒鬼已从窗户那跳进来了,啧啧,那一剑,差点削了我的宝贝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