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斌讲出了个自己当采花贼,却被逍遥真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直听得杜世闲云里雾里的。
也难怪,卢文斌又哭又笑地,说的话也混沌不清,杜世闲再仔细地辨别,也听不出这故事的完整,只得叹了口气道。
“卢前辈,我知晓了,您缓一缓气,咱们歇一歇吧。”
卢文斌这时候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听着杜世闲的话闭上了嘴,可还是偶尔哭一声,偶尔笑一声的。
杜世闲待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卢前辈,您怎么了啊?”
卢文斌笑着回道。
“我师父说,要打这天外陨铁,非得洒脱一些才行。我洒脱了一辈子,却始终磨不出那五根手指来。没想到啊,洒脱一些,说的是跟你一般,打铁手艺不高,但是强使内力,大力出奇迹啊!”
杜世闲讪讪然一笑,还未开口,卢文斌又哭了起来。
“洒脱,洒脱,早知如此,我打个屁的铁啊,好好练武,早就成了!唉,糟老头子坑我一辈子啊!”
杜世闲见状,只觉得卢文斌发了疯,当下便要转移话题,让卢文斌不再想着打铁的事,便开口问道。
“卢前辈,你为什么被归前辈掳来,囚禁在这啊?”
卢文斌也真是失了心智,当下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十几年前,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后来到南阳城,辣手摧了十几朵花,被老乌龟捉住了,就囚在这里咯。”
杜世闲心下一惊,辣手摧了十几朵花?眼前这人,竟是个恶人啊!
杜世闲不知该信不信,忙又问道:“真的吗?卢前辈,那你怎么不出去啊?”
卢文斌摇摇头道:“老乌龟当时打下了七八个城池,杀人无数,还说我是恶人,我就跟他打了个赌,他还了人家的地盘,我就画地为牢。没想到,老乌龟还真是大气,我就被关在这了。”
杜世闲这才惊讶起来,卢文斌是恶人,却能若此守信,归其入仙风道骨,信守“天地君亲师”,可也是杀人无数。
这善恶之分,倒有些糊涂了。
杜世闲正想着,卢文斌突然探过身子,笑着问道。
“你知道,当年老乌龟,用的哪一招捉的我吗?”
杜世闲见卢文斌像是要恢复清明一般,忙顺着话题问道:“我不知道。”
卢文斌笑着伸手左手来,对杜世闲说道:“我给你试一下,你别反抗,我不使劲哈。”
说着话,卢文斌便手臂一旋,握在了杜世闲的肩膀上。
杜世闲感受到卢文斌并没使力,当下便也放松下来,正要出言,卢文斌却捉住这一放松的时机,猛地投来一股劲力!
杜世闲大惊失色,正要反抗,那股劲力却突然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杜世闲这才疑惑起来,还未使力震开卢文斌的手,一股热气却从丹田处盈了上来,迅速无比的,直冲向杜世闲的心口!
杜世闲忙运使内力,强顶上那股热气,可热气刚和自身内力相碰,便猛地倒转退去,归入卢文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处。
杜世闲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卢文斌是在用独门心法,试一试自己的内力强弱而已,当下便开口道。
“晚辈内力浅薄,倒叫前辈见笑了。”
卢文斌笑着说道:“你这要是浅薄,那还真没谁的内力,能称得上强横啦!”
杜世闲听得这话,心中也颇为欢喜,正要在出言谦虚几句,忽然,全身猛地暖洋洋地,像是泡在一大缸温水之中。
转瞬之间,毛孔中便似有热气冒出了!
杜世闲虽感觉到全身舒坦,不似有伤,可还是紧张地问道:“卢前辈,你在做什么啊?”
卢文斌闻声笑道:“你的内力根本,是禹家烟海功真诀,我说的没错吧!”
杜世闲猛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卢文斌却不回答,又问道:“除了烟海功,还有卦山派吮阳功,没错吧?”
杜世闲点头称是,卢文斌登时笑了出来。
“哈哈,张伟那糟老头子让我抱抱你,你愿不愿意?”
杜世闲听着卢文斌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本就云里雾里的,突然听见卢文斌说要抱抱自己,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卢文斌那一身臭味。
“我不愿意!”
卢文斌却“哈哈”一笑,猛地探过身子,紧搂住了杜世闲。
杜世闲忙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卢文斌,可此时才知,自己已全身软绵绵的,一点也推不动他,这才急躁起来。
“卢前辈!”
刚喊了一句,杜世闲便发觉,体内的真气,竟像是烧滚的开水一般,不住地翻涌起来。
下一刻,杜世闲便一头栽倒,再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