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转过身来,厉掌还未投出,便猛地按下了劲力。
武泥又呕出一口血来,晃了晃身子,便躺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直令杜世闲惊慌失措起来,忙奔了过去,却发觉武泥打起了鼾,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只是迷药的劲又上来了。
杜世闲扭头看去,白致远已又睡了下去,诸葛瑶也晃着身子,不住地打起哈欠来。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迷药的劲如此之大,杜世闲竟也觉得有些困倦。
杜世闲不敢睡去,正要开口,让诸葛瑶强打精神,诸葛瑶却一头栽倒,昏睡过去。
杜世闲无奈,只得慌忙盘腿坐下,已内功消解着体内的药力。
这迷药浑似彭家的兽药,只是药力最重的一味药不同,便只有令人昏沉的效用。
杜世闲心道,彭轻鸿所改良的兽药,可能是在山外学到的,亭子应是不识得彭轻鸿。
亭子若是识得彭轻鸿,那就太骇人听闻了。
杜世闲想着,忙按照彭家兽药的药力路径,使内力拦在其前,这才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劲力。
这便是药力了!
杜世闲此时确定,这迷药和彭家兽药相似,便按照幼时学过的兽药药理,反向使出。
运使内力,将体内的药力凝聚起来,再慢慢搬运到毛孔之中,紧接着,便一点一滴地逼出体外。
直至天色大亮,杜世闲才察觉到作用,心中略感宽慰。
只是这种方法,全靠自己的内力强横,这才能有此妙用,武泥他们却使不出来,只有自己把迷药的药力驱尽,真气纯洁之后,再帮他们驱逐药力了。
只是这功夫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些繁琐。
光是自己体内的药力,若是改上一两味药,再加入彭家兽药中的药方,这程度,直能驭使出数十头巨象兽了!
药量太大,纵是杜世闲内力雄浑,也用了三天三夜,才把
自己体内的药力驱逐,待到第四天,满地尸首都已散出了臭味,杜世闲才得以去帮助武泥他们驱逐药力。
待到在场几人都消解了药力,已是一个月之后了。
几人早已搬到了三大城官之前的居所,硕大的房屋中,或者说,硕大的枉天城里,好像就这么活人了。
开始几天,众人还都是气氛不已,又紧张兮兮的,吃不敢吃饱,睡不敢睡实。
待到七八天后,几人已放松下来。
武泥是老江湖,几十年来遭过许多次罪,这一次虽说哑了,可只两三天过,便又整天笑眯眯的了。
白致远本就没什么事,公羊轲虽被破了相,可再怎么也是个武林男儿,过不了几天,便已不在意了,只是从那之后,便不再穿自己平日里的衣服,而是在这里找了些吕朕予的衣裳穿着。
而诸葛瑶,一个女儿家,被留下了满身剑痕,却也只难过了几天便回复如常,不免更让人心生怜惜。
而这一个月里,杜世闲却日渐消沉起来,不是在运功帮人逼出药力,就是在靠在窗边,看着天空发呆。
这一天早晨,一夜的运功之后,公羊轲终于最后一个消解了药力,和杜世闲二人回屋睡去,到了下午,白致远想约着所有人开了会,商讨一下之后的行程,可是,谁都找不到杜世闲了。
众人直至天色全黑,也寻不见杜世闲,正要各自安歇,明日再找,忽然,一阵马蹄声呼啸而来!
只听这声音,怕不是有上万匹马。
几人顿时惊慌,此时只白致远武功最高,便提着木剑站在最前方,看着眼前万马齐奔。
白致远见万马已至身前百步,忙运使内力,大声喊道。
“来者何人,还望现身一见!”
声音浩大,可却无人回应,万马带着烟尘狂奔而来,却在几人身旁散开,分成了两拨,向着几人背后而去。
几人忙贴背站好,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
公羊轲看了一会儿,便小声说道。
“应该只是借路,倒不知是什么人率领的这一队人马。”
白致远沉吟一声,疑惑地说道。
“天下之大,可是能驾驭奔马作战的,也只有那天字军一家。这一队,应该是敌非友了!”
诸葛瑶忙开口道。
“应该不是天字军!”
白致远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诸葛瑶想了想,开口道。
“两个月前,天字军才刚过贯南湖,枉天城距那里甚远,天字军一座城一座城的打来,哪会有这么快。”
白致远正要接上话来,忽然,万匹奔马竟突然停了下来!
奔马骤停,烟尘还在,这场面实是令人惊怖。
几人忙贴得更紧了些,紧张兮兮地看着已成包围之势的军队。
忽然,背后位置的军队竟从中散开,分列两边,还未有人露面,白致远几人已瞪大了双眼。
剑阁九剑天,那连绵的屋舍,不出片刻,竟已成了一片废墟。
甚至,残垣断壁只比地面高了两三尺,厚厚的一层,更是骇人听闻。
这时候,军队分开的位置,才纵马走出一个披甲人来。
白致远见状,忙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笑道。
“在下木剑道士白致远,不知阁下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