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现金流,尤其是做钱庄,通天商号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现金流崩了,而且此时的通天商号出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数天下来,兑不到钱的储户已经开始将愤怒的情绪波及到了其他通天商号的产业,甚至已经有储户开始围堵邹家所在的平安坊,令人奇怪的是,平安坊只是紧闭坊门,并无其他回应。
是的,邹家到底有多有钱,没有人能说的清,仅仅是大唐首富的称号根本就无法形容,太过笼统。但有一件事一直是被大唐百姓津津乐道的,就是殷都被纵横交错的街道分割成一共一百一十坊,邹家竟然独占一坊,一坊到底有多大不好说,但至少装得下百万人口是没问题的,这一坊就是平安坊,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大唐国都,所以愤怒的百姓只能围住平安坊,而没办法到达邹家大老爷邹令方的府邸。
平安坊还没有乱,城内的其他巨富商贾基本也在观望,并没有加入挤兑风波之中。
平安房内邹家大宅,此时如果邹风炽在的话,会发现坐在大堂的主位众人,除了邹令方之外,竟然没有一人是邹家之人,而且邹令方只是坐在一名黑袍人身边,并不是最中间的位置,此时邹令方神情萎靡,并且未发一言,这时,就听坐在首位与邹令方挨着的这名遮挡住面容的黑袍人说道“裕塔,你是怎么搞的,我让你负责邹家钱庄的生意,让你慢慢进行过度,将邹家的白银慢慢抽取出来,运到国内,你可倒好,邹家的钱庄交到你手上还没有三个月,你就让现在邹家所有的钱庄生意停摆,你可知罪”
被称作裕塔的男子起身低头道“金副楼主说的是,裕塔知罪,只是我裕塔掌管楼中财政已经五十余年,虽不是什么大贤之人,但绝不至于无缘无故令钱庄停摆”裕塔咽了口唾沫,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位黑袍人。
黑袍人冰冷的目光看着裕塔,似乎在等裕塔接下来的话。
裕塔额头见汗,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此事绝不简单,出现挤兑风波的第一时间,我就进行了调查,结果让我发现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在挤兑发生前的一个月内,有数十名身份不明的大宛商贾,分批分次在通天票号的各个钱庄存入了数额相当巨大的白银,这些人少则一千万两,多则五千万两白银,总额接近八亿多俩白银,结果间隔半个月后,这些人又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同时取走了这八亿两白银,直接导致了钱庄的现金中断。”
被称作金副楼主的黑袍人正是枯衣楼在大唐最高的领导者金天命,金天命听着裕塔的汇报,缓慢的说道“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在邹家设置陷阱了”
听到裕塔的话之后,精神萎靡的邹令方此时眼中冒着亮光,虽然不知道是谁在狙击邹家的生意,但也要感叹真是好手段,即使自己住持邹家的生意时,恐怕也要不免着了道。
裕塔道回道“应该是这样的情况,不过楼主尽管放心,现在虽然邹家的商号也受到了一些损失,可是都是一些小储户所为,大商户都在观望,只要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从外地运来大量现银,危机自然就解除了,我们会因祸得福,到时候经历这次风波,世人对邹家的信誉将更加的放心,我们将会吸引更多的储户,到时候也会抽走更多的现银运往国内,只是比我们本来的计划要再慢上一些时日。”
金天命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否则你的结果不用我多说,即使我能放过你,楼主也不会同意。”
裕塔连连点头,说道“谢金副楼主,还希望副楼主在楼主面前替我美言。”
金天命又转过头望向邹令方,说道“邹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此下去,不出半年,通天商号就会让我们搬空,到时候邹先生也就没了用处,不如早早于我们合作,这样不仅先生能保全性命,而且还能够得到我处月以国礼相待。”
邹令方毫无表情的看着金天命,说道“我一定要看到我儿凤炽,否则你无论说多少我也不会配合你的,钱财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堆没用的数字,而且我还要告诉你,邹家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即使你现在把通天的所有商铺去不搬走,把平安坊一把火烧了,只要我邹家的血脉还在,也定有东山再起之日。”
金天命点点头,并没有在说话,只是让人把邹令方带了下去。
这几天,李玄一已经带着邹风炽换了九家客栈,几乎每家客栈都不超过三天,两人此时在一家城北的客栈里,皇城和富人区都在城北,这家客栈距离平安坊直线距离不超过千米,李玄一的理论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邹风炽的二叔即使发现有人给他挖坑,也很难找到挖坑的人,这就是灯下黑,更不会想到挖坑之人隔着一条街,住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