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赵隶早早便醒了过来。想着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皇宫禁城,心中顿时有些难耐。翻身下床,穿上一身麻衫短打样的宫仆服,就这么对着铜镜照了起来。
嗯,不错,这才像样,像个男人该有的模样。足足看了半响,直到外面响起小柔的声音,赵隶这才出去。
推开门,看着门外的小柔,赵隶本意是想吓她一下,毕竟这面具可不是盖的。自己都认不出来。
哪知道小柔仍是迎面轻笑,“殿下这样子,奴婢险些认不出来了。”眼中一丝惊讶都没有。
心中郁闷的赵隶抹了抹脸庞,似是想起什么,“你知道这面具?”
“奴婢知道。”小柔没有以往的调皮,语气淡定道。
“那怎么揭下?”这个问题困惑了赵隶一个晚上,昨夜他可没少折腾。
“需特制药水,抹上即可摘下。不过摘下之时便是面具毁掉之时。殿下可是要摘下?”
“不,孤……咳咳,我就是问问。”
“嗯,那请随奴婢来。”说完小柔转身领着赵隶向外走去。
并没有出东宫,而是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闲房内。然后小柔浅笑一下,转身离去。
于是一连三日,赵隶都待在这房内,并未出门。外面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
直到第四日,一名赵隶从未见过的佝偻宫仆,走了进来。递上一个包袱,然后道“殿下可先看看,还缺什么。”
赵隶打开不大的包袱,里面一叠银票,几件衣衫,以及一页纸稿。
上书,卢狄,三十三岁。京郊通县人,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习得几载武艺。
这是……新的身份吗?赵隶暗自揣摩,那这个卢狄人呢?看着一旁恭敬的佝偻老仆,赵隶眯眼问道,“这纸上所说的卢狄,现在……”
本以为老仆会说死了,或者关起来了。谁知道老仆阴鸷一笑,“回殿下,这卢狄现在叫庚巳。”
庚巳,好吧,赵隶懂了,不过这样的确可靠。“那我如何出宫?”
“殿下若准备好,即刻便可以走。”
听见这话,赵隶一愣。他还以为最早是今晚夜间,现在青天白日……而且不用去再见一面赵乾吗?
随即赵隶又缓过神,想必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而且再见赵乾……难道要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表演一番难舍难分的场面吗?只消这么一想,赵隶不禁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罢!
“那就走吧!”赵隶吐出一口气,站直身躯,望着窗外翱翔地雀鸟,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