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家去请你喝几口。”
“多谢蝶哥儿款待,稍待,我取点东西就来。”他说完拱手一礼后,转身登上甲板。
重新下船的老封抱着一个布袋,就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那布袋里的东西在他心里相当珍贵。
“蝶哥儿,你看看。”他轻轻的掀开布袋递到解语碟身前。
两件银光闪闪的器皿,一个巴掌大的嵌花镂丝银碗,解语碟拿起看了看,嗯嗯,不错,纯手工制作,工艺相当精湛。
再拿起另外一只银器,器呈圆筒状,筒身雕刻着祥云与仕女图,小小的把手上也雕刻着两朵交叉环绕的青藤花,下有三足,这是很漂亮的一种名叫《卮》的盛酒器。
“请蝶哥儿笑纳。”老封轻轻的把布袋送入解语碟怀里,笑容十分的亲和。
解语碟接过布袋,随意一笑道:“朋友间互赠珍宝实乃一大快事,走,家里早已备上好酒。”
老封闻弦歌而知雅意,咧嘴开心一笑,满心都是激动之情。
他一直把解语碟看得很高,而且解语碟还是读书人,那就是‘士’,如今这社会高层的人物主动把他这卑微的商人当成朋友交往,你说他激动不?
其实解语碟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很单纯的觉得这老封人不错而已。说起狡猾嘛——哪有不狡猾的商人?
菜式很丰盛,叔与管亥作陪,葡萄酒更是差点亮瞎了老封的眼睛,他硬是死死的抱着陶碗舍不得下口。
“明年我给你两桶出去售卖,就看你有没有如此胆量。”解语碟轻抿一口酒,放下陶碗说道。
老封浑身一颤,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种极为珍贵的美酒出现,他还真不敢上手,要是一个不好,丢掉性命乃再正常不过的了。
“放心吧,只要你能保住这酒的出处,你会很安全的。”
“好,蝶哥儿说的准没错。”老封的魄力还不错,这番作派使得解语碟很满意,要是他不敢出售此酒的话,解语碟以后与他合作的生意就会一直保持现状,再也不会有新鲜的事物与他交易。
叔与管亥只管喝酒,他们一句话也没多说,你就是让他们说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席酒吃罢,货物也交接的差不多,老封抱着一皮囊葡萄酒心满意足的自去。
严冬没有熄灭楚家村的热情,演武场照常呼喊震天,学堂依然传出朗朗读书声。
诗诗家腾出两间木屋专门制作白砂糖,麻脸叔夫妇加上韩大娘子另几位村里的妇女,组成了制糖作坊的全体成员。
“婆婆,人家要去学习啦,你找娘亲陪你聊天好吗?”木屋前的诗诗冻的搓手跳脚,口中哈出的白雾都差点变成了冰渣子。
屋内一位鹤发鸡皮的老妇,她坐在一个火炉旁满脸微笑的看着诗诗道:“我们二姑娘恐怕不是全为了去学习吧,可是想去见你那解小郎君呀?”
“哼,婆婆你打趣人家,不理你了啦。”诗诗跺脚转身就跑。
“哎呀!”一声惊呼随着一声屁股着地的声音响起,诗诗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儿摔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