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说就算了。”皇上哪里看不出他的犹豫?既然君易凊犹豫,他也不愿意逼迫,只是有点不愉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安排啦,我只是劝说了他去成亲的,只不过要准备一个相对而言完美的婚礼,所以要征得女方亲属的同意,还有京都百姓的祝福什么的,但是这样比较困难,毕竟岳正道的名声有些狼藉,虽然都是些小事情,但是也打算洗白一下,所以这件事其实刚好利用的上。到时候事情结束的话,还是得麻烦您给他们赐婚什么的,您看?”君易凊连忙说道,他哪里敢让皇上生闷气?真敢的话,他和皇上哪个才是真的皇上了?
“行吧,你看着办,赐婚的事情到时候你跟朕说一声,圣旨,贺礼什么的朕会遣人送到岳家去。”皇上听到君易凊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撇了撇嘴,很不乐意的说道。
有的人只会给你一次面子。
第一次皇上要赐婚的时候,如果岳正道没有遁了的话,那么必定是排场极大,风光无限,甚至他们结婚的时候,皇上会亲自到场祝贺,算是给岳家,给岳正道一个大大的面子,但是岳正道不识好歹的溜了,也就搁置了下来。
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君易凊为岳正道求一个皇上的赐婚,皇上也很痛快的答应了,正常赐婚该有的东西一个也不会少岳正道的,只不过皇上不会出席了,也代表了皇家对岳家的眷爱少了许多。
这种事情,平常百姓看不出来,但是世家大族却是很敏感的,君易凊自然也是清楚的,但是他莫得法子啊,皇上不怪罪岳正道,肯再次赐婚已经是很难得,很照顾他的面子了,怪只怪岳正道自己糊涂啊。
“微臣代岳正道谢过皇上,另外,臣还有事情启奏。”君易凊谢过之后,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
“什么事?”皇上眼神微动,却也想不到君易凊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最近东海的大事他可是都了如指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要在朝廷上公开讨论一下的,哪怕是过个形式,并没有什么是必须君易凊在私底下跟他说,而且是这么严肃的神情。
“自皇上登基以来,皇上兢兢业业的治理国家,如今已有一段时间了,经过这次寻访,微臣觉得纵然还存在一些旧问题在,但是,问题不大,慢慢的改革就能解决了,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至此,国家算是稳固了,微臣甚是欣慰。”君易凊说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上的神色冷了下来,他似乎猜到了,但是他希望他猜的是错误的。
“但是哪怕东海表面上安定下来了,却依旧有一些隐患,其中最严重的一条是……后宫空虚,东宫之座悬待,堂堂东海之主却无一妃子,后宫大小事务不得不交由一个宦官来处理,这在东海的历史上是不曾出现过的事情,我们这些臣子十分担心。之前只道国家危难,您心系天下,无意女色,但是最近已经有所好转,该为此事考虑了,别的大人为此也上了谏言,但是似乎并不得您意,在此我再次……”君易凊说到这里,被皇上冷冷的打断。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请皇上开启选秀,扩充后宫。”君易凊跪下请愿。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冷喝道。
“就是表面的意思,后宫不可空虚太久,尤其是国母之位,请皇上尽快挑选合适的人选。”君易凊硬着头皮说,他无来由的害怕起来了,难道是因皇上的威势吗?
“呵,好一个就是表面的意思,好一个尽快挑选合适的人选!”皇上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挥手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到一边去,噼里啪啦还带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御书房回响,也就是王公公听见的声音了。
君易凊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他没见过皇上发过这样的脾气。
良久后,皇上有些疲倦的说道:“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
君易凊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然后略迟疑的说:“自然是我自己想说的,我……”
“好了,你出去吧。”皇上没等他说完,就挥挥手让君易凊离开了。
君易凊的那阵沉默代表了什么,其实两个人都是懂的。
君易凊觉得皇上后宫没人不太妥当,但是他不会在意太多,尤其是这种拉皮条的事情,给他的基友岳正道做一做也就算了,给皇上…若不是那帮老头子求到他这里,他也不愿意说这种事情。
毕竟皇上年轻力壮,有他们这群人护着,再活个四五十年都是小事情,等他想通了或者需要了,自然也就往后宫填了,他又不是岳正道那种别扭的性子,而且有大把大把的姑娘想上他的床,根本不担心没人要,所以君易凊根本不慌,稳坐钓鱼台。
他稳归稳,但是架不住去大光明寺摸个鱼都被那群老头子发信函各种催啊,求啊,什么“君大人快回来救救东海吧……”“糟老头子没什么活头了,就盼着死之前皇上后宫有人给生一个皇子出来,此生无憾了……”的,数不胜数,看的君易凊头疼。。
这些人要是什么沽名钓誉,没什么本事的老家伙也就算了,他理都懒得理,看都不屑看第二眼,但是这些都是德高望重,才德兼备的前辈,两朝元老不在少数,三朝的也有,是他尊重的人,他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也知道他去说的话,皇上肯定会不开心,谁愿意被天天逼婚呢?还好他自己上边没什么长辈了,要不然自己这个年纪房里还没个人儿,估计要被念叨死。
因为理解皇上的难处,也尽了自己的努力,君易凊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微臣告退。”就出了御书房,他知道也许经历了这件事后,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一道嫌隙出现,但是他还是做了,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