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没有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低头整理了一下安全带，目光平视着前方。
当时顾心菀在a市这边没有亲戚，又是未婚先孕，遭受了很多白眼和非议，可是却还是留下了顾念的生命，很伟大，可是也很悲哀。
江亦琛转过脸看着她线条精致柔和的侧脸，发现她眼里涌动的却是无边的哀伤，似乎要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下来。
似乎每次讨论到孩子这个话题的时候，顾念都不会很开心，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所以她对这个问题一直都是谨慎又小心，一步都不肯退让。
江亦琛压低了声音似乎有点疲倦：“先送你回家，我等会儿去公司。”
顾念急忙调整好表情，点头：“好的，那你晚上回来吃晚饭吗？”
虽然不知道那张名片是谁给她的，但是对方肯定有实力和能力才会为她签上这一条线，这个男人是谁呢，和她究竟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顾念这女人，是啊，也对，她的模样还有性格都是极好，怎么可能没有男人盯着呢？
“亦琛，关于上次你提出的条件，董事局这边考虑过，复星集团可以再让百分之一个点。”
江亦琛唇边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虚情假意客套地说：“慕董，您这话太客气了，昕薇算是我妹妹，我救她出于责任，没有别的意思，于私就免了，咱们公事公办。”
加在这位世界知名设计师身上的光环不计其数，各种世界性的大奖拿到手软，商业性和艺术性皆有的一位顶级设计师。江亦琛匆匆浏览了一遍，看到宴西最后给他的备注。
大家都是商人，任何时候，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当做交易的筹码，包括婚姻。
可别小看这百分之一个点，带来的利益却是千万级别的。
慕天乔叹了口气：“于公，我是希望我们能有合作机会，达到共赢，于私，你救了昕薇好几次，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我得诚挚感谢你。”
他接起电话，声音是刻意的礼貌：“慕董？”
是她的下家吗？
江亦琛合上电脑，双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想着顾念的包里面的那张名片。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江亦琛走过去一看，是慕天乔的电话。
“好。”
“再说。”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只有江亦琛一个人，他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里烦躁无比，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燃烧着。
所以那天她才那么有底气说出要离开的话？
这位建筑大师下个月要来a市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届时也许会拍卖自己的建筑模型。
江亦琛淡淡笑：“慕董怎么突然松口了。”
宴西办事效率极高，即便还在家里面休假，却把norman?foster的资料详细发到了他的邮箱里面。
慕天乔差点就被感动了，但是商场老狐狸心眼倒还是多的，他声音浑厚开口似是商量其实是在试探：“亦琛，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昕薇这孩子固执得很，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你要是觉得现在结婚尚早，可以先订婚，复星会再让让利两个点。”
江亦琛将顾念送回家之后，就开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