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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白衣少年从人群中跳出来,对了跪着的那几个文弱少年一刀劈落,大骂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没骨气,是不是跪久了,你们已站不起来。我们来救你们,可你们却连脸皮都不要了,真是该死!”
一个狼头黑衣甲士跳出来,挺刀接了上来,反手几刀砍向那白衣少年。
那少年迭遇险招,嗤的一声,左手衣袖被那黑衣甲士的单刀割去了一截。那白衣少年一声清啸,三尺长刀递出,指向那黑衣甲士。黑衣甲士横刀便封,刀刀相交,当的一声,那白衣少年的单刀被震得陡然弯了过去,变成了一把曲尺,手臂酸麻,向旁跃开三步。
“无伤大哥,你先退下,我来!”
一个身穿破羊皮袍子的人类少年跳出来,接了那黑衣甲士的刀势,身形一晃,后发先至,转身拦在两人之前,横刀重重一推,那黑衣甲士挥刀格挡,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满脸胀得通红。
那黑衣甲士喝道:“你想找死。”
那少年道:“那就来吧。”一面拉起右手衣袖,一面将脚下步子画了个半圆,抡刀斜指,寒森森的刀光在黑衣甲士脸上转了几圈,冷冷说道:“你看我这是不是找死?
那黑衣甲士大吼一声,道:“那你就死去罢。”跳上前来,挥刀劈向少年。
那少年见了,挥动手中长刀,大喊一声:“我戳死你。”
跳起身来,在空中一个回旋,闪身避开这迎面一刀,然后,在半空里,将身形转了一个半圆,大力将刀挥出,一刀斜下劈至,震开那甲士弯刀,顺势再一刀,砍在那黑衣甲士肩颈处。那黑衣甲士闷哼一声,向前冲去几步,摇摇晃晃,扑倒在地。
杀场中,义军们轰然一片叫好:——。
“好!”
“子期好样的!”
“杀一个够本!”
辛子期浑身血污,虽一脸稚气,但豪气干云,挺刀立在阵前,对着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黑衣甲士,全无畏惧。身后众人齐齐站了出来,立在身后,面对了四周提刀欲进的敌人,握紧了手中兵器,皆是勇气倍增,视死如归。
“梅,梅大哥,我们兄弟一场,没,没有同日……生,却是同,同日死,哈哈,我很高,高,高兴!”那个猪脸壮汉走到那鹿杖汉子跟前,大笑着,结结巴巴说道。
“嗯,猪兄弟,只是今日累你一起赴死,我这当哥哥的,真是深感愧疚!”
“别,别,别说这,这个!”
精绝城主梅凌风回头看了看身后部众,尚余三百多人可战,一些伤兵拄着兵器,勉力让自己不倒下,人人眼神坚毅,皆是赴死之心。
淳于意看着身边众人个个血污满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战友们的残肢断体,杀场被黑衣甲士团团围住,心里悲凉,转头看了看梅姑身边的女儿缇萦,朗声唱道:“人生百年,如梦如幻。……”
数百余人同心赴死,亦是悲壮,亦是苍凉,听得淳于意唱起这首来自东方家乡的歌,大家也都跟着唱了起来:——。
“人生百年,如梦如幻。
有生有死,壮士扼腕。
如生我来,如死我伴。
死不足哀,生不足欢。
西域北风,东土炊烟。
青青子衿,我心我愿。
保我国土,去我国难。
生有何欢,死有何憾?
思我妻儿,望我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