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走在那充满杀机的目光下,泰然自若,不时回以微笑。骤然,杨振眼前一亮,他看见了老熟人薛阳。
“薛法曹,别来无恙?想当初在齐平,我对你可是照顾有加。现在你为东道主,可要好好招待我!”
薛阳闻言,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显然,曾经那一下,让他心有余悸。
“杨...杨振,你别猖狂,这里可...可是靖州。再说,我们以...以文会友,不能动...动武!”
孙止戈和宋文鹤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向来狂妄无边的薛阳,怎么感觉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连话都说不好了。
“看!他那副站相!”
孙止戈骤然发现了薛阳的姿势相当怪异,双腿交叉而立,双手护在裆前。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孙止戈看了杨振一眼,没想到杨兄弟好这口,以后绝对敬而远之!
在座的所有青年才俊都回了神,呆呆的看着薛阳,万分不解。
在他们眼中,薛阳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给架梯子敢上天的主。现在话都说不顺了,怎么怂了?
“那个,他是不是有点畏惧刚来的那小子?”
有人看出了猫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小声问道。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个事实。连薛阳都畏惧的人,刚刚他们却恨不得取而代之,这似乎太恐怖了点。
他们一个个低下了脑袋,有些难以适从。
“薛法曹,以文会友,吟诗答对是吧?既然如此,总要有个彩头吧?”
杨振剑眉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薛阳,若论文采,他还从未怵过谁。毕竟,那么多书可不是白读的。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薛阳对于自己的文采信心十足,当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输的人,下跪!”
“好!在座诸位当见证!”
杨振根本没给薛阳改口的机会,直接确定了赌约。
“邀天舞流光,奉地起长烛。闲来发一剑,万里风云怵。”
此诗一出,满座皆惊!
满天星斗,受我之邀而舞。满地烛光,亦是为我而起。无聊之时偶发一剑,万里之内的一切,都会发怵。
何其自信!何其狂傲!
薛阳适才那首诗与杨振这首诗相比,难以望其项背,差距太大了。
“杨兄此诗,豪气干云,堪称我辈楷模,在下佩服!”
孙止戈才思敏捷,当即会意,拍手称赞。他已经看出了杨振心中的抱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我名振邦,何以振邦?唯武而已!何以为武?止戈为武!”
这便是孙止戈父亲的原话,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薛阳心里不是滋味,比拳头他自知不是杨振对手,因此,想要借此来压倒杨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杨振的文采,他骑马赶不上!
“薛法曹,认赌服输吧!”
“那个...仅凭一首诗,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比比对联,如何?”
杨振心中暗笑,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就满足你的欲望。
“如何比?”
“各出一上联,对上者,赢!”
“好,你先来吧!”
杨振想要薛阳输个明白,故而让他先来。
“灯盏展,光遥摇,风舞长龙红光绕。”
薛阳的上联应情应景,颇为难得。
杨振稍加思索,道:“人兴行,影条窕,气吞山河紫气飘。”
杨振对这个下联并不满意,觉得勉强凑合而已。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赢定了,因为他确信自己的上联基本无人能对出。
“文能提笔安天下,不吝万金壮雄兵!”
薛阳傻眼了,这个对联他对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