镔铁亚油锤的锤头上,赫然多出五个手指印。每个手指印都有两寸深,这是硬生生抓出来的。
若非这是自己的锤,马二爷都以为这不是面粉做的,便是尿泥做的。若非亲身经历,他必然认为自己这是在白日做梦。
“唉……”
马二爷看了看两只锤,长叹一声,径直丢在了地上。
现在还打个什么劲!他又拿什么跟杨振斗。
铁大锤都和豆腐一般脆弱,更别说他一个血肉之躯了。这要是捏在身上,那还了得!
至于打群架,看看家丁护院的那副怂样,想必也是挨揍的份。再说,若真是这么多人打一个年轻人,他马二爷的脸往哪搁。
杨振摸了摸下巴颏,心中冷笑,现在马二爷要是服了软,他就白折腾了。毕竟齐大爷和夏三爷谁都没露面。
“刚刚我说过,但你们没有听,我还没面子。因此,现在涨价了。把卷毛狮子黑送出来,谁打了我的人,自己掌掴三十,算完!”
一众家丁护院听了直咧嘴,这还带涨价的,刚刚二十,现在三十,保不齐再过一会儿就四十了。
一时间,他们很纠结。
马二爷闻言脸一黑,当时那两个小子嘴里不干净,他也揍了两巴掌。难道,自己还要掌掴三十不成?
“小子,别欺人太甚!”
马二爷固然打不过杨振,但却不代表他心存畏惧。因此,他提醒杨振见好就收,不要咄咄逼人。
奈何,杨振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又岂会见好就收!
“要么,照我说的做,要么,划条道出来。是单挑,还是群殴?随你选!若是单挑,咱们俩继续。若是群殴,你们一起上吧。当然,你也可以把马帮的所有人都喊来,小爷一勺烩了!”
杨振话音刚落,顿时一片哗然!
马帮是什么存在,盘踞大西北,经营多年,完全可以跟丐帮西北分舵争雄。
如此存在,堪称一霸。
然而,今天却有人扬言:将其一勺烩了!而且,说的堂而皇之。
这让他们这些一直仰人鼻息的人,情何以堪!
“唉……挺好的一位少年,却得了失心疯,造孽啊!”有一位长者,如是叹息。
“老爷子,你这就不懂了,人不轻狂枉少年!”有一位年轻人,看着杨振双眼冒光,万分佩服。
“姐夫啊……”苏天亮幽幽转醒,本以为杨振被砸死了,于是开始哭丧。
砰!
“小机灵”在苏天亮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往前指了指。
苏天亮一扑棱脑袋,陡然间发现杨振站在面前,毫发无伤。
然而,他还没有笑出来,便听见杨振说:他把马帮一勺烩了。
刹那间,苏天亮眼皮一翻,再次被吓晕,又倒在了“小机灵”身上。
“小机灵”深感无力,同时也很好奇,就苏天亮这样的承受能力,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机灵”没有办法,只好把苏天亮靠在墙上,并非是他不愿意扶着,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刚刚他已经扛了有一会儿了。
杨振并没有留意苏天亮和“小机灵”,也没有在意周边的种种议论和质疑,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马二爷,等马二爷做决定。
马二爷头上青筋暴起,气的直磨牙,在杨振提起马帮的那一刻,事态就已经升级了。
这已经不再是他和杨振之间的争端,而是他代表马帮在和杨振斗。
这种转变让马二爷不得不谨慎应对,他输得起,但马帮输不起。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动手。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杨振的对手,若动手,必输无疑。
杨振心中暗赞,别看马二爷跟半截黑铁塔的似的,还真拿捏得住。杨振摸了摸下巴颏,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马二爷,骤然道:“怎么,马二爷拿不定主意?还是说,你马帮上下惧我一人。若如此,马帮也不过如此!”
杨振的话太伤人了,把马帮贬的一无是处。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马二爷早已怒火中烧。
他猫腰抓起两个镔铁亚油锤,直接扑向了杨振。二话不说,抡锤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