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今早,苏老头告知杨振今晚带他去长长见识。为此,杨振补了一天的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然而,现在却出了这码事。此事,固然只是一个插曲,但却影响着杨振接下来的行动。
杨振看着苏老头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本想追踪而去。但是,转念一想,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爽约也好,失信也罢,终究是一己之私。但马帮夏三爷一事,却是关乎迷魂贴源头的大事。
毕竟,若有一个迷魂贴在民间活跃,便有可能导致无数儿童被拐卖,从而拆散许多无辜的家庭。
因此,杨振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离开。
再说,民不告,官不究。此案,并没有苦主。那么,只能由杨振来首告。毕竟,这一切的根源,都从尤狗子盗马而起。
所以,想要解决此事,县衙一行,杨振非去不可!
……
县衙后宅,徐县令早已收拾好细软,换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做好了随时开溜的打算。
他派了几个心腹家人去望风,但时至现在,依旧没有得到回信。
一时间,徐县令坐卧不宁,倒背双手,踱来踱去。他不时的走到门前张望,不断的唉声叹气。
“能不能消停点!瞧瞧你那点儿出息,枉为一县之令,五尺多高的汉子。”
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夫人,搂着一个八岁大小的男孩,大马金刀的坐着,四平八稳,没有一点紧张。
此人正是县令夫人,那名男孩则是他们的孩子。
徐县令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晕心眼。因此,她出言喝止。
徐县令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戛然止步。懊恼的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砸的嘎吱嘎吱响。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徐县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若蚊音。
他固然贪生怕死,但若非被逼无奈,谁愿意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清贫日子。
现在,三百多号人集结在城里,一旦火拼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不殃及池鱼,若闹出几十条人命,他这个县令也难辞其咎。
最轻都是个丢官罢职,万一锒铛入狱,还不如一走了之。那样固然会清苦一些,但至少还是自由之身。
“老爷……来啦!老爷……来啦!”
骤然,一位心腹家人慌里慌张跑了进来,放声急呼。
蹭!
徐县令一激灵,陡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把揪住心腹家人的袄领子,急切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心腹家人吞了吞口水,回道“老爷,马帮的人来了!”
徐县令一激灵,马帮来了!莫非马帮败了,闹出了人命,不服气要经官?当真是是怕啥来啥吗!
“去!快去套车!”
心腹家人一愣,套车?套车干什么啊!
“老爷,您不升堂审案?再说,天都黑了,您要去哪?”
徐县令一愣,升堂审案!都快火烧眉毛了,还升哪门子堂?审哪门子案?冷不丁转念一想,莫非这里面有套头?
想及此处,徐县令猛然吼道
“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那心腹家人吓得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齐齐大爷把把夏三爷,告了!于于班头正押押着来了!”
徐县令闻言一怔,难道是马帮内讧了!这倒新鲜。不过,只要不是两大帮派之间扯皮拉筋的事,自己就完全没必要害怕。
毕竟,夹在两帮之间,他谁也不能得罪。但只有一个马帮,他完全可以插科打诨!
陡然间,徐县令心中的压力陡然一轻。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丢人。于是,他便认为自己被心腹家人误导了,因此,抬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