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灵”不仅得到了他的认可,也得到了卷毛狮子黑的认可。单凭这点,就非常人可比。再说,“小机灵”身怀异能,通晓马语,这又岂是其他人能够媲美的。
再说卷毛狮子黑在进门的一刹那,便看见尤狗子了。它感觉这小子很熟悉,而且,无论怎么看都扎眼。于是,它便一直盯着看,想看出个究竟。
陡然间,卷毛狮子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昨晚上那小子,在自己身边晃了一圈。然后,自己就迷糊了。等再次清醒时,就已经到了大马猴家。
这一切,想必都是这小子搞得鬼。把黑爷欺负的这么惨,黑爷正愁找不到你呢。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现在,你自己送上门了,看黑爷不擓死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卷毛狮子黑径直人立而起,探出两个大黑蹄子,照着尤狗子的脑袋就去了。
尤狗子见状,“妈呀”一声,径直来了一溜滚儿,堪堪躲开。
他看着卷毛狮子黑,惊魂未定。他跟人可以矫情,但在卷毛狮子黑面前,他可矫情不起来。
杨振看了看尤狗子的模样,感觉差不多了。若是再恐吓的话,万一把尤狗子吓出个好歹来,岂非得不偿失。
于是,杨振轻轻吹了声口哨。
卷毛狮子黑大脑袋一扑棱,陡然看见杨振在那里坐着,一瞬间便老实了。它瞪了尤狗子一眼,好小子,主人面前,大黑一直都是乖宝宝。否则,绝不饶你!
卷毛狮子黑固然消停了,但依旧冲着尤狗子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大有随时暴走的架势。
“尤狗子,想必你也看见了。你若不从实招来,也只好让你跟卷毛狮子黑当堂对质了!”
杨振看着尤狗子,幽幽的说了一声。
尤狗子看了看卷毛狮子黑,完全是一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若是跟它对质,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尤狗子甩了甩脑袋,顿时不寒而栗。他连爬带滚,来到杨振旁边跪了下来。刚才,他见杨振吹了个口哨,卷毛狮子黑就消停了。因此,他认为这地方比较安全些。
杨振拍了拍尤狗子的肩膀,说道“我说狗子,你招了,顶多挨几板子,挺挺也就过去了。你不招,就只能和它去对质了,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看你的运气了。它如果发起飙来,我想救你,也爱莫能助。”
杨振连哄带吓,再加上卷毛狮子黑虎视眈眈,径直把尤狗子弄的胆战心惊,失了方寸。
尤狗子哭丧着脸,哼唧半天,方才说道“我招,我全招还不行吗!”
徐县令闻言,顿时舒了口气。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果然不假。对于这种横竖不吃的货,还真的玩点斜的。
尤狗子招供画押后,徐县令和杨振并没有放松。接下来,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尤狗子比起夏三爷,顶多是小鱼小虾。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但终究是泼皮伎俩,完全上不得台面。
而夏三爷就不同了,马帮三当家,素以谋略著称。但看那一副薄嘴唇,就知道是能言善辩的主。
夏三爷被带上堂来,一眼瞧见杨振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心中就是一滞。
他了解这里面的规制,在公堂上设座的,都是身负功名之人。而且,有功名还不一定有座,还要看其在县令心中的分量。
此事,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他就要加倍留心,小心应对。
身为辩士,不仅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洞若观火,丝毫毕现。而且,还有具备精准的判断力,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唯有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对于杨振,夏三爷始终看不透。如今见到这一幕,却是更加糊涂了。
若说杨振是武林中人,但不可能大马金刀的坐在公堂上。
若说杨振是公门中人,但那一身超绝的武艺,又从何而来。
若是夏三爷知道杨振有两重身份,既可以代表皇权,又可以代表武林,不知作何感想。
顷刻间,夏三爷收起了心中的小觑。他心中隐隐不安,今天,似乎要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