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利落的舞了二十招,云宁的招式开始慢下来,光自己舞的虎虎生风,他们看不懂,那不是白搭。好歹也得有点互动才有意思。
看云宁慢下来了,伯邑也将琴的韵律调慢,一丝一弦都紧扣云宁的步伐与招数。
只见云宁身姿柔软,忽而腾空、忽而落地,烈焰枪忽而如游龙、忽而如闪电,一招一式都慢下来,却又行云流水,衔接自如。这个时候才少了一些杀伐之气,多了一些舞的味道。
有一位大人与子启在那讨论道:“看虎威将军这动作时而妖娆,时而英俊,枪支闪烁如流虹,就连这身墨色衣袍都让人感觉像是流光溢彩散发着光芒一样,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子启一只手捋着他那小胡子,一只手在袖子的掩映下紧紧捏着。堂上那耍枪的人儿如罂粟般诱人,明知是毒药,也让人禁不住要冒险一试。
这时眼瞳中忽的一声闪过一道紫焰,空气被劈裂的声音清晰入耳,子启面色一震,看向那枪的主人,只见云宁一咧嘴,看不清情绪,说道:“王爷,末将舞的可还精彩?”
旁边那大人被这凛冽的枪风一扫,早就吓的忍不住哆嗦,结结巴巴的答道:“精彩……精彩!”
子启低头看着那利刃上映出自己的容颜,眼中不慌不忙,说道:“虎威将军舞的非常精彩,简直……精彩绝伦!”
云宁说道:“那便好!”说完迅力一抽,那股萧杀之气散去,刚理了理衣襟,立了立身子,又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却是那烈焰枪上下翩飞,从某些人的头顶扫过,那机灵点的哎呦一声赶紧低头,那不机灵的,脸如死灰般,眼睁睁的看着长刃扫来,却不想烈焰枪一个起承,滑向了上面。
顷刻间一片伸头勾脖,紧张之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吃吃的笑声。
堂内琴声也是有魂,“噔……噔……噔……”音调曲折婉转,那节点卡的恰到好处,将堂内的尴尬与狼狈衬托的滑稽之极!
这宴会一直进行到戌时三刻才结束,直将云宁耗的筋疲力尽,一出宫门就赶紧上了马车,将端着的身姿全部放松,平躺着瘫在了马车内。
青冥识趣的坐在车辕上,紫璃忙给云宁揉揉胳膊,捶捶腿。
马车刚走几步,就有一个沉香木所做的马车驶来,夜色中,那朱雀族徽在灯火照耀下宛如振翅欲飞。
安九驾车跟上,说道:“将军请留步,我家公子有几句话要说。”
云宁坐起身来,拉开窗帘,看向那边窗口。只见墨色卷帘卷起,露出男子棱角分明的容颜,他正低头冲泡着一壶茶叶,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一丝碎发。
云宁看了一会儿,不见那男子抬头,便呼啦一声拉上了窗帘,正待吩咐前进。那边低沉温润的声音传来,说道:“今日我为你助兴,为何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等到?”
云宁有点牙疼,原来这厮是等着自己说声谢谢的。也不掀帘子,当即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非要讨论什么琴艺,本将军也不至于在堂上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乱蹦。公子还求什么谢谢?难道不是应该你向我说一声抱歉吗?”
隔壁传来几声碎碎的笑声,低沉如同情人的私语。
那伯邑说道:“哦?原来竟是我挑起了事端,惹得云宁将军不快了。如此,那便对不住了,是我的不对。为表歉意,特泡一壶清茶,送于云宁将军品尝。安九,将这壶茶及茶具都送于云宁将军的马车。”
云宁偷偷一笑,小声嘟囔一声道:“这人认错倒是及时,竟是一点都不争辩。”
待茶盘被青冥重重的搁在马车内,一缕清香萦绕在鼻端,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