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在远古的海洋里像这么庞大的生命也是绝对的猎食者,每一个都有着广阔的猎场。
在这么点儿地方出现两只恐怕真的是相互厮杀的,只不过看它们的样子显然没成功,不然也不会被冻在这里了。
不过...
又会是怎样的天灾才能使这样庞然的生命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一瞬间冻结呢?
微微叹了口气,心情微微低下,可心底深处那道火焰反而燃烧的更旺盛了。
抱起残存的小半块四不像简单啃了两口,本就难吃的肉块冻成冰之后更难吃了,面无表情的啃了一点儿,补充了一些能量。
虽然背包里还有冻肉干,不过还是赶紧把剩下的这点儿生肉吃完吧,拿着总是有点拖累。
在巨蛇的注视下吃了一顿午餐,来到裂缝处。
裂缝空间挺大,在上面可以看到一个孔洞。
攀爬、攀爬、还是攀爬...
爬了多少米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沿着这条唯一的通道不停的爬。
单调的蓝,寒冷的冰,只有那偶尔会出现的‘虫’才能给这单调的世界一丝生气。
又是一丝微风吹起,从下往上。
细微的风声逐渐扩大,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来不及多想,身体向着上方那个小裂缝处爬去。
一具干瘪的尸骨蜷缩在裂缝中已经死去,寒霜覆盖在身上,是一个走上成神之路的闪米特人。
“有点像骷髅兵。”
这时奇宿见到这具尸骨的第一个想法。
刺骨的危机感不断传来,催促着奇宿赶紧行动。
对着骷髅兵说了一声抱歉,下一刻抓住它把它甩出了裂缝,自己钻了进去。
背对着裂缝,尽量往里挤,双手握着登山镐牢牢地钉住冰壁。
危机感虽然还在,不过现在已经减小了很多。
耳边是咚咚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还有那逐渐加大的呼啸。
待风临近。
脑子只觉得嗡的一声,刺耳的呼啸声不断传来,有点像水蒸气挤出壶盖再扩大一百倍不止那样。
冷!
冷!
冷!
随着风降临的还有那不讲道理的刺骨严寒。
那怕是躲在裂缝里,只承受了余波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身体从四肢开始渐渐没了知觉,眉毛上一点点结了白霜。
血液在疯狂的流转,隐隐的血色经络从皮肤下若隐若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严寒仿佛永无止尽。
外界——
寒风卷起雪花击打在冰壁上,又在冰壁特殊的结构下汇聚,想着中心的裂谷涌去,其中几道在这个过程中挤进了冰壁上的几处裂缝。
没多大会儿,微风停止,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而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白茫茫的一片席卷而来。
仿若遮天之幕!
暴风雪,终于爆发了!
——
冰壁之中的通道。
一片死寂,压抑的仿佛巨石临空。
寒流停止,奇宿的身体也在疯狂流转的血液下逐渐恢复。
可那股本来减弱的危机本能反而更加强大起来,刺激的神经疯狂跳动,就像达摩之剑高悬头顶,随时都会斩落。
这股危机让他想起了之前面对那道铺天盖地的巨浪时的感觉。
毫无疑问。
天灾,要来了!
四周的冰壁散发的光芒有些弱了,距离出口不远。
“没时间耽搁了。“”
奇宿保持着龙脉开启的状态,从裂缝中一跃而出,两只手臂交替挥舞,快速的攀爬着。
一分钟!
两分钟!
暴风雪组成了巨幕不断接近。
平原上的微生物王国瞬间全灭,刚形成没多久的奇异生态惨遭灭绝,只留下一些残根苟延残喘。
兽群蹲伏着挤在一起,呼啸的雪花把它们掩埋,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雪丘,至于周围的泉眼还有附属的植物全都成了冰雕。
而此时的大猫正躲在一个严密的树洞里,洞里满是食物。
苍白的巨幕之中只有那道光流还在散发着火红的微光。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危机如影随形,浑身的汗毛直竖。
要不是头发因为杂乱而纠结在一起,恐怕连头发也会竖起来。
来自冰壁的光芒逐渐减弱,周围已经很昏暗了。
奇宿疯狂挥舞着镐子,手脚并用的向上爬着。
身体的肌肉在这样粗暴的使用下逐渐酸痛,一根根肌肉纤维颤抖着发出哀鸣。
一道岩石裂缝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黑黝黝的通道闪耀着点点星芒,仿佛深渊夜空。
而外界暴风雪已经撞击在冰壁之上,整个冰壁微不可查的一震。
无可计量的寒流在冰壁的特殊地形下汇聚着,狂乱的气流仿佛斜放的飓风在冰壁上卷起巨大的漩涡。
天地之间灰蒙蒙一片,白色的天幕把冰壁的光芒彻底掩盖。
此处,即是风与雪的绝对领域!
扭曲的漩涡一点点压缩着向着裂谷涌去。
在那中心甚至连空气都被冻结,点点滴滴的幽蓝液体随风而转。
下一刻——
声音仿佛失去了颜色,天地之间只有那吞噬一切的苍白漩涡。
冰壁另一端。
奇宿进来的那个裂缝还在喷涌着海水并且在压力下还扩大了不少,足够高压的水流甚至连钢铁都能切断的。
弥漫的海水将这片死地几近一半的区域化作了泽国。
此时!
苍白的寒流如同灭世的狂龙席卷着,咆哮着,将沿途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只是接触的一瞬间。
半个被海水化为泽国的土地就成了冰原,然后寒冰被风暴撕碎,磨灭成砂砾般的细碎冰流,裹挟着,毁灭了沿途的一切。
Bong!
风暴撞击在死寂之地的边界轰然破碎,而后续还有无尽的暴风袭来。
破碎的寒风肆虐着,在大地上留下道道苍白的爪痕,而边界的岩石都在绝对的冰寒下冻得酥脆,被暴风刮去厚厚一层。
整个死寂之地都在承受着极寒天灾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