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春花那样,才是得重用呢。你没瞧见,格格有什么心事,都是找春花进去说吗?从来都不会跟我们说。说是只要尽心,就不会亏待咱们。可咱俩跟春花能比吗?”绿果嘀咕道。
“春花跟格格相处的时间长,当初她俩可是一块儿在花房共事呢。的确情义不一样一些。”青芽道。
“哟?青芽,你平时默不作声,我以为是你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听这话,你倒挺懂事的。”绿果白了一眼道。
“绿果,上回格格就说过了,咱们不能里面斗,要斗就要一直对外斗。你总这样窝着小心思,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青芽道。
“我不跟你说了,不帮就不帮,我去做香囊去了。”绿果站起身,回了自己屋里去了。
青芽瞧着绿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继续跟晶晶捋后背。
次日,春花又一大早出去了,自然是为了罗盘的事情。
明月轩反而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来客,一大早在门房处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宛莹醒来,用了早膳,才被通报给她知道。
“舅舅?”宛莹惊诧地道。
“是,他说是格格的舅舅。”秋橘道,“还在门房处,等了一大早了。”
“让他进来吧。绿果,你亲自去接接。”宛莹思忖了一会儿,便道,“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个舅舅是来做什么的!”
“青芽,你去拿出一套头面出来,替我戴上。既然舅舅来了,总要打扮精致一些。”宛莹眯着眼睛道。
听陈嬷嬷说,原身的舅舅在丰州做八品教谕,十足是个无实权的小官儿。他与原身的娘并不是一奶同胞的姐弟,而是一个姨娘所生。当年原身的外祖母将全部的家当交给这个庶子,也是希望他能帮衬长姐几分。
可长姐落难,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于他,却让嫡亲的外甥女被卖为奴,仅仅就是恶毒舅母所为吗?
原身的母亲姓鞠,这位鞠舅舅随着绿果走在甬道上,只见他身着一件褐色长袍,外面罩了一件云纹银色的比肩。
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因着五月底的天,已经非常热了。
可他要来见四贝勒爷的内眷,就必须穿得整整齐齐。
“绿果姑娘,我那外甥女在贝勒爷府过得可好?”鞠教谕一边走,一边谦和地笑道。
“我们格格过得自然是不错的。贝勒爷宠爱格格得很呢。”绿果笑道。
“哦。宛莹乖巧柔顺,又生了一副好容貌,幸得贝勒爷宠爱。真是万幸。”鞠教谕道。
“舅老爷这是从外地来的吧?”绿果问道。
“对呀。我是从丰州来的。听说外甥女如今已经成了四贝勒爷的格格,心里十分高兴。总算寻到她了。当年,长姐将她托付于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实在惭愧……”鞠教谕叹口气道。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明月轩外面。
鞠教谕这一路暗暗记着进来的路,可走到这里,他已然有些记不清了。
“舅老爷,快请进吧。”绿果敲开了院门,便对台阶下的鞠教谕道。
待他一路穿堂而进,来到宛莹的正屋,心里便开始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