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成应道:“哦,我知道了,八师兄,先叫伙计上点酒水,我马上就来。”
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对翠儿道:“夫人赶紧通知下去,除状元楼外,其余各处酒水全部藏起来,每种酒水留下五十坛,存在回风凼,相公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严大人和丁侍郎刚坐好,就见一个头戴纶巾,身着白色文人服,羽扇轻摇的年青人,背着一只手缓缓走来。
严大人定睛一看,我尼玛天啦!这不是于志成么?啥时候这么骚气冲天的?见惯了他的伙计装,再来看这个打扮,咋看咋不顺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于志成隔着老远便举起鹅毛扇抱个拳道:“诶呀!~二位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昨日宿醉失态,怠慢二位大人,实乃于某之罪。二位大人快快楼上请,夫人,快快备酒!待我与二位大人赔罪。”
这人还是昨天那个?今日这个,羽扇纶巾,温文儒雅,举止有度,谈吐不凡,浑身上下,智慧光芒万丈,哪里还有半点凡人的样子?这模样,比当年的严颜还要胜三分啊。丁清建满脸疑惑。
三人上了五楼,找了个避静的雅间,于志成将他两个让进去,三人坐定,不多时,酒菜便上来,摒退了伙计,严颜道:“今日又来打搅小兄,实在不得已,还请小兄见谅。”
于志成慢悠悠的倒上三杯酒:道:“大人言重了,于某昨日大醉失态,乃是于某失礼,今日略备薄酒,聊表寸心,以为赔罪,二位大人,请满饮此杯。”
三人酒干,放下酒杯,于志成又道:“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何见教?”
严大人道:“实不相瞒,乃是为昨日圣旨一事。”
于志成道:“哦?请大人明言。”
这厮奸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上他的大当,严大人可是领教过的。不敢拐弯抹角,直说道:“圣意着我南溪县纳贡五粮液,剑南春,江口醇,女儿红,南溪大曲各百坛,三日内便要随郭公公一同押送进京。”
于志成道:“哦?皇上垂亲南溪县,真乃大人之福,贺喜大人,请再饮一杯。”
那个丁清建是个大傻逼,完全没听出于志成话里的机关,还摆个牛哄哄的谱道:“正是如此,得吾皇垂亲,乃是光耀门楣之事,为吾皇尽孝亦是人臣之责,严县令还需多多尽力啊。”
严大人心中一突,暗叫不好,也不得不喝了这一杯,苦着脸道:“丁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丁大人不知,小兄这酒水需得百两一坛,五粮液更是要二百两一坛,若叫下官来办理,实在为难啊。”
丁清建道“区区小钱,何足挂齿?”
这个丁王八也不知盘剥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钱,尼玛几万两都是区区小钱?还是说不会算账?
于志成恨得牙痒,差点一拳揍在这老孙子脸上。要不是还要借他的线搭桥,成哥肯定要把这假王八丢到长江里去喂真王八。
于志成脸色不变,摇两下鹅毛扇道:“这有何难,南溪县民三十余万,每人只需二钱银子便绰绰有余。”
严大人老脸皱成苦瓜道:“小兄快勿要说笑了,老朽万不得已,这才厚着脸皮来求小兄,旨意虽未下达小兄,老朽可是造不出酒来,也没银子来买,小兄若不肯相助,老朽也只好将自己绑了,装个囚车,随丁大人进京,届时老朽人头落地,这贡酒之事由何人前来,又如何办理,老朽可就不知道咯。”
曰,又是哭穷又是威胁的,何苦来哉?当我看不懂是咋的?看在您老没直接下令强抢的份上,我也得给你兜着不是?
于志成又摇两下扇子,微笑道:“哈哈哈,严公勿急,怎敢劳严公费神,此事小民来办,严公无需忧虑,我等且先畅饮,二位大人,请!”
严大人酒量稍差,丁老王八也好不到那儿去,三两下便整得晕头转向,于志成叫来几个义勇团员,找了两顶软轿,将严大人和丁王八抬回去,又叫人搬了十坛五粮液,言明是送给丁大人。
送走那两个,于志成跑回房间,三两下脱了文士袍,穿上小厮服道:“妈的,憋死老子了。”
下午,严大人和丁清建又来了,“诸葛”志成只得又赶紧穿上那套吊炸天的装备迎出去,正要叫涵儿再摆酒菜,丁清建连忙抱拳道:“我与严县令已然吃过午膳,不敢劳烦于先生,此时前来,另有要事。”
严大人苦逼的想道:我的妈呀,还喝?再喝就别说事了。
丁清建这下规矩多了,妈的,等下吓死你这老小子。
于志成道:“哦?既有要事,我等雅间商谈,二位大人,楼上请。”
三人找了个雅间,丁清建便开口道:“久闻于先生大名,今日早间前来拜访,却不想大醉而归,老夫实在汗颜,此刻再来拜访先生,一则谢过先生相赠玉酒,二则替一位贵人带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