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听到燕青提亲之事的人就是任员外了。他知道,如果这时再找王寅提他儿子的婚事,肯定会碰一鼻子的灰。可是,他不愿善罢甘休,他要找童贯想想办法,总归这些官府太监们坏道道多。
童贯早上的工作是忙碌的。他一开办公室的门,就顶进来几个报销差旅费的人。这一拨人刚走,又进来几个宫女。她们吵闹着说:益母草膏没了、胭脂不够用了、胸围款式太落伍啦,叽叽喳喳地吵闹了好半天。童贯刚把这些婆娘打发走,王黼就钻了进来和他密谋选美之事。他们正说着,任贵堂推门走了进来。
“童公公,您总是准点上班。”任员外开门如是说。
“准点?我是提前上班,我这命呀!”童贯抱怨离皇上太近没办法偷懒。
“这位是——?”任贵堂指着坐在旁边的王黼问。
“哦,这位是王局长,这位是任员外。”童贯坐在办公桌前给二人介绍。
“王局长好!”任贵堂上前拱手施礼。
“坐吧。”王黼没有还礼,指着旁边的椅子冷淡地说。
“王局长是哪个局的?”任员外看这个年轻人架子挺大,想问个究竟。
“保密局。”王黼不想回答“行幸局”。
“保密局?——没听说过!”任员外摇着脑袋。
“你没听到的事多啦!”王黼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
任贵堂没想到一上来就被这个小官僚拍了一闷棍。他心中恼火,想把王黼轰走,于是和童贯说道:
“童公公,我找你有点私事。”
“说罢,王局不是外人。我们刚才还在研究你的事呢。”童贯如此说。
“童公公,你知道吗,燕青已经到李师师家提亲了。”
“听说了,你想怎么办?”童贯回答的不冷不热。
“我不能把生意白白让给他家,儿子还讨不到老婆呀?”
“任员外,把生意让给他家你可是同意的。”
“我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你家公子找谁不好,非要找李师师?”
“那怎么办,他就看上了人家。”
“你们这些土豪,就知道溺爱孩子!”
“我呀,一直对孩子存有歉疚。当初,他小时候,我要是照顾他好一点,就不至于掉到染缸里,搞成这副德行。”
“你儿子长那样,你不想一想,李师师能同意吗?”
“所以呀,我才下赌注,把生意让给他家。”
“这下倒好,鸡飞蛋打!”
“就是说,真让人着急。”
“急什么?那么大一单生意,他没钱做不了,早晚会求到你头上。”童贯看似胸有成竹。
“现在情况不同了,燕青求婚,见面礼就给了十万。”
“你听谁说的?”童贯吃了一惊。
“我家伙计说的。王寅开的工资高,现在都跑去给他打工了。”
“王寅不但得到了钱,还从你染坊挖人?”
“就是!他要是把那匹布料染完,能赚二十万的利润!”任员外伸出两个手指。
“哼!我过去给你染布,你都说赔钱,怎么到人家手里就赚钱啦?”
“公公,我过去不是怕别人抢了生意吗!”
“你们这些商人就没一句实话。”
“公公,我对别人说得是假话,可对您,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量你也不敢骗我!”
“童公公,想想办法吧!咱们可不能让多年合作就此结束了。”
“任员外,燕青给了王寅启动资金,后续资金有吗?”
“这……我倒不清楚!”
“还是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慌什么?”
“不过,我听说,燕青老爷很有钱,他是大名府首富。”
“卢俊义有钱和燕青有何关系?”
“我害怕卢俊义帮他。”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