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草原!”
“不配行走江湖。”
“羞于尔等为伍。”
.......
随群情激奋,高台之下的诸江湖人开始窃窃私语。
高台之上,白袍老者眉头微皱,似乎有怒气却又强行压制着,“诸位好汉是不是搞错了?我慕雪派之人何时为难过尔等?又何时用过妖法?休得胡言!还是说你们心怀鬼胎,故意闹事?”声音滚滚,声势浩大。
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呵,又要以势压人吗?”腰佩长刀的青年人丝毫不惧,嗤笑道,“众目睽睽之下,尔敢?”
“你可敢让那老妖婆出来与我等对峙,我等所言是否属实,一问便知。”手持折扇的中年人冷静道。
“问什么问,那般不讲道理,问了有何用?”人群中又一佩剑中年人站出来,冷冷插口。
“死不承认他们又不是干不出来。”
“就是,妖人,老子那天也看到你了的,别在这儿摆出一副假惺惺模样。老子傻才信你。”
“对,我也看到你了,装什么傻?”
“做了还不敢承认了?人模狗样!”
......
正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不知何处有悠悠笛音传来,音调诡异却又让人莫名好奇。
初始速度极缓,由远及近,细若蚊蝇,若百虫复苏,窸窸窣窣。
笛声渐大,似百虫逐渐繁衍壮大,不断蠕动,嗡鸣阵阵。
后笛声忽而宏大,如百虫出动,成群结队,窸窣蠕动声、嗡鸣声、厉啸声......交织相容,短促多变,震得场中众人头脑发昏,耳膜嗡嗡作响。
而在这渐大的笛声中,原本气势汹汹的近百人不知何时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继而,笛声陡转,时断时续,笛音也逐渐变得平缓,却悠悠扬扬,似永无止息。
雅间中,萧风眉头一皱,眸子猛地睁开,眼中罕见地有锋芒一闪而逝。
随笛声转缓,广场中众人纷纷回过神来。
可众人等了又等,却不见那近百人再次发难,不由心生疑窦,面面相觑。
雅间中,萧天月几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就这么完了?
这般想着时,耳边忽有箫声回荡。
不同于之前笛声的诡异,箫声却十分真实,似风吹过田野,积雪消融,春润万物,并不如何激烈,却着实有点润物细无声的意味了。
几人齐齐转头,便见萧风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不过依旧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此时双目微微闭着,碧箫贴唇,有祥和乐声自箫内传出,绵绵不绝。
紧接着,窗外诡异笛声似受了什么刺激,忽而变得低沉急促,又掺有短促的休止,断音,似虫潮将至,蓄势待发,一波又一波,越来越急,似要将箫声淹没。
可箫声不变,依旧不急不缓,声调渐渐变化,万物开始复苏,老树抽芽,嫩草破土,虫蚁破卵,渐有蜻蜓点水,有蛙声应和,池水长落,波浪绵绵。
笛声再转,声势再次浩大,似虫潮已至,黑云压城,嗡鸣声不绝,直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萧声渐小,却不似败退,几息后复又逐渐升高,似明月新生,清冷圣洁,引万物膜拜。
笛声变得尖厉,声势似到达极点,有百虫过境,成群结队,窸窣声、蠕动声、嗡鸣声、厉啸声......相互交汇,忽而又一声尖啸,笛声戛然而止。
箫声亦陡然消失。
与此同时,萧风眉头一皱,随手便自窗口掷出去了个不知什么东西,随即转头看向牧梓裳,“这是你解的蛊?”语气倒没什么恼意,只是有些嗔怪,又似乎只是在提醒。
牧梓裳微微皱起眉头,“可我真解过的啊?”
萧风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你等会儿。”随即看向窗口。
不多时,便见一只黑色六翅小虫扑闪着六翅飞进雅间。
萧风伸出手,那小虫便径直停在了萧风手上。
他挑眉看向牧梓裳,“这蛊,你可认识?”
牧梓裳柳眉皱得更紧,忽而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可思议,“蚀心蛊!这儿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