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走进了李梦露的药剂室,李梦露背对着院长正在发呆,好像很恍惚的样子。
“咳···”
院长咳嗽了一声,惊地李梦露吧手中的试管摔在了地上,李梦露惊诧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院···院长,你怎么来了?”
李梦露尴尬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弯腰想要把碎了的试管收拾干净,院长走过来,接过扫把帮李梦露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收拾,口中还漫不经心地说:
“小李,最近工作怎么样呀?”
李梦露很紧张,她刻意保持和院长之间的距离,听院长这么问,她说:
“还好。”
院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如果按照往常,李梦露见到自己必定会问一句有没有结果,这个“结果”自然是在问关于她父亲的下落,但是今天的她,似乎很反常。
“那就好,也别累坏了身体,加班要适度。”
院长漫不经心的语气里,也有刻意的成分,加深了“适度”两个字的语气,他把扫把放在旁边,话锋一转:
“你去女病区地下室干什么?”
“没有!!!”
李梦露激烈否认,院长起身看着她。
态度如此反常,又如此激烈,这就不得不加深了院长的怀疑,院长审视着李梦露,好久才开口说:
“你父亲的下落,我会用心去找,但是你不要因为这个就耽误咱们疯人院的工作,更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我是你的导师,我一直很关心你,地下室丢了几样东西,我就是来问问而已,你也别太多心,我是怕有人拿了那的东西,然后栽赃陷害,我来问你,也是让你日后好规避风险。”
院长说的话滴水不漏,李梦露点点头,看到院长悲悯的神情,她难免有些疑问解释不清楚,却无法开口。
院长一直很贴心,对她的照顾也恰到好处,可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指向院长参与其中,李梦露的信任也已经透支的一干二净了。
“谢谢院长的关心,我···我会多多注意的。”
李梦露低下头,轻声说完,转身继续忙起了自己的工作,院长看着李梦露坚定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旁边桌子上的针剂和试管告诉院长,她已经在这里加班了很久...
院长心中有了计较,却不曾表露一丝半点。
院长离开了,李梦露很惆怅,而远处男病区的老闷,这几天也很惆怅。
小鹿按着院长的指示,经常去慰问南国,南国却始终很沉默,他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消沉。
甚至有几次小鹿去了,南国都没有搭理他,他一直蹲在墙角自言自语,小鹿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和老闷说,南国身上和脸上的淤青,绝对是被人殴打出来的。
老闷没办法,小鹿抱着试试的态度又把这些和院长说了,院长也是唉声叹气。
不过后来小鹿明白了,还是老闷告诉自己的,老闷说,郑好的父母花了一百张拼图要南国的脑袋,他身上的淤青,也许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南国很冤枉,这是很多人以为的,但老闷觉得南国今天遭受的一切,也有他自己的偏执成分在里面。
南国千好万好,唯独不该那般固执。
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尽快想办法把他解救出来,哪怕是让他好过一点。
老闷的好心南国此时根本听不见,他只是在自己的病房里自言自语,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沉思前事。
他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时间,虽然也不算太久,但足以消磨掉所有人的意志。
孤独和破败,已经深深刻凿在了他的心里,他选择沉默,是为了厚积薄发,还是为了消沉到底?
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去揣测,南国刚刚送走了唉声叹气的小鹿,此时的安静,点缀了萧索。
小鹿离开不过半个小时,南国就迎来了放风的时间,他听到铁门响起一阵声音,眼睛却始终紧闭。
外面的走廊传来压抑的脚步声,后楼的疯子们伺机出动,渴求那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
南国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想出去,而是不能。
答案随着时间缓缓揭晓:
倏尔之间,三个壮男从铁门外一闪而进,最后面的人用蛮力把铁门关紧,这间病房再次与世隔绝。
三个人走上前来,南国迎来了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