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炮响。张轩立即将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了,极目向前方看去,想看清楚刘宗敏的布置。张轩有很多地方胜过古代人,唯独这眼睛,却远远不行。后世谁的眼睛之上不带个几百度,都不好跟人打招呼。
此刻张轩只看得人影重重,旗帜飘飘,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我需要一支望远镜。”张轩心中暗道。他只能听来回报告敌情的传令兵,来分析情况了。不过,攻城就是那几下子,先是炮轰,然后填壕,再然后扑城。
“轰轰轰。”果然如张轩所料,城头城下火炮之声连成一片,一时间张轩顾不得自己看清楚,看不清楚,都拼命去看。这种学习作战的机会并不多。
今日并不是闯营第一次攻城。
在此之前,闯营已经攻了几次,早已将外围扫清了。护城河,已经城外的沟壑,全部填平了,故而刘宗敏一声令下,无数盾车向前推进,而火炮都藏在盾车后面。靠近城墙之后,火炮从盾车之后,露出头来,与城头之上对轰。
这样的对轰各有优劣。
城头上有城墙保护,很少有倒霉蛋直接被打中的,但是城墙之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即便是盾车,也未必能挡住炮弹直接轰击,
很多盾车硬吃一炮,也会散架,更不要说。炮弹即便被弹飞,崩开的碎木,也都好像子弹一样,到处迸射,都能打死人。
不过,保护他们的不是,盾车。而是城头上炮手的准头。
除却散弹之外,所有火器都有一样的问题,只能覆盖射击,想要精确打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城墙的目标也大,大部分炮弹都能打在城墙之上,而这一段城墙偏偏不结实,十几炮轰下来,好大一片土坯,好像流水一样,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一时间城墙有股岌岌可危的感觉。只是感觉而已。即便这城墙再不结实,也不是这些小炮能够轰开的,毕竟这些城墙都是实心垒土,最少有数丈之宽,区区最多三四斤的炮弹,又怎么能轰开城墙。
只是城头之上的人,却不这样想。
一时间有些炮手,放弃自己的位置,四散逃走。汪乔年又怎么能让他们逃啊。
“贾副将。”汪乔年暴喝一声。
“属下在。”贾副将一声大喝,不用汪乔年说话,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带着身边几个亲卫,冲了上去,不过,片刻之间,就将城头上动摇的士卒,纷纷斩于刀下。
汪乔年皱起眉头,却也知道这些人能做到这分上,已经不错,毕竟之前,还是民夫而已,此刻要用将士的标准要求他们,如果硬逼的话,恐怕事情会更糟糕。
汪乔年陡然起身,将太师椅放在城头之上,自己安然就坐。
“大人,这里危险。”贾副将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个位置,能被下边的火炮直接射中,火炮或许准头不行,但是如果有一二神射手,也能射上来。
“无法,战场之上,何处不危险,将士能直冒炮矢,我也能。”汪乔年一边说,一边招手,说道:“将王命旗牌摆上来,让所有将士都看见。”
四名旗牌官护住王命旗牌站了过来,顿时城墙上的士卒大受激励。大声高呼:“虎,虎,虎。”
“大人。”贾副将低声说道:“这里太危险了。”
汪乔年正要说什么,忽然呼啸之声大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枚炮弹,窜上城头,从汪乔年的头上掠过,正好打中后面的王命旗牌。
汪乔年只觉得眼前一暗,就被王命旗牌从天而降,将他盖着住了。
城头上将士见此变化,为之一愣,再也没有说话,战场之上,为之一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汪乔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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