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大王的心腹,这个叫做张勉的家伙,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将你我囚禁于此,若是等本大人出去之后,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大人,几日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您看,我不也还是这样。”妥尔巴双手枕着脑袋,躺在木板床上,翘着腿,看着屋顶,像是没了什么念想。
“就没有办法从此处出去吗?”
“大人您看,这里四处密不透风,连苍蝇都飞不进来,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有的话,就只能等着大王来就咱们了。”
大王来救他们?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一个千夫长,一个百夫长,说不好听点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哪怕两人都没了,大不了他就再封其他人就行,三只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
“你的那些手下呢?”
“别提了,一群白眼狼,都归降了,连人带马拱手送给未卒了。”
…………
“哎,话说我堂堂西戎千夫长,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落魄到如此地步,想当年我率领游骑,驰骋沙场,与那未卒斗得天昏地暗,将未卒个个杀得心惊胆寒,退避三舍,可如今,仗还未打起来,竟连人带马被掳掠而去,不甘心哪不甘心哪!”
吐尔巴越说越是心痛,自己辛辛苦苦训练的游骑兵,还未得到大用,就这样归于他人。
“大人,您不知道,这个叫做张勉的家伙太过狡猾,你我之所以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的心思算计,您知道吗,我那太峰大营的六百多匹骏马,全都被这家伙给劫掠一空,我那才叫损失惨重!倾家荡产啊!”
妥尔巴说着说着,恨得直咬牙。
“对!就是张勉这个家伙,害我西戎人,夺我西戎马,可恶至极,待得来日,本大人一定要让他奉还十倍!不,百倍!”吐尔巴也同样咬着牙,恨恨地低骂道。
“想想看,自从吴永年被卸下宰执之位之后,我西戎人每次进入未国就如入无人之境,哪个未卒不是闻风丧胆,远离我等,可不曾想如今竟突然冒出这个叫做张勉的家伙,实在是我等的绊脚之石,总有一日,本大人一定要将他这个绊脚石给除掉!”
吐尔巴面露狞色,攥着手中的拳头,冷声低喃道。
“哎,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你我沦为他们的俎上刀肉,生死还掌控在他们手上,此话言之过早。”
“也是,你我得好好想个办法先出去才是要紧之事。”
………………
这一次俘获吐尔巴,归降部众百人,马匹四百匹,加上之前从太峰大营中得到的六百余匹马,如今上武郡已有过千匹的战马,这已是一个不小的数量,在这样一个乱世,能够拥有千骑的国家屈指可数,这就是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象征。
当远在天京的未明宗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一开始是不敢相信,而后则是难以名状的高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张勉夸赞他是未国之星。
“众位爱卿应该感到惭愧,脸红,一位尚且不入仕为官的人,竟有此能力,俘获西戎国两名猛将,招降一位百夫长,且归降部众无数,获千匹良驹,如此显赫功绩,试问众位爱卿能否与之比肩?!”
未明宗的此话一出,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随之低下了头。
这话说的没错,纵观近年来,未国始终原地踏步,疆土未曾拓宽寸数,却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养了万千的官员,整日在朝堂中唇枪舌战,却无人去开辟疆土,为朝廷立下寸功。
未明宗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将吴永年的宰执之位卸下的举动是不是错了,他曾记得,在吴永年担任宰执之位时期,未国之兴盛,不论经济,军事,还是其他,都远超他国,让得他国年年朝贡。
可是现在,别说他国朝贡,就连西北三十六郡还在西戎国的统辖之下,这个痛,只要一日不将其收回,未明宗就一日不得安歇。
这些年未明宗因为不得志,有些郁郁寡欢,而现在,张勉的出现,为未国争得如此功劳,让他又仿佛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陛下,如今上武郡渐入严寒,天寒地冻,张子还能如此为江山社稷着想,实属难得,不如你我前去上武郡予以问候,一来亲眼察看此事的来龙去脉,二来给张子带去冬日的温暖,让其感受陛下隆恩,不知如何?”
坐在未明宗旁侧的欧阳皇后,在其耳边小声说道,未明宗听到此话,便是轻轻点头,其手扶在欧阳皇后的手背上,应声道“雨薇所言极是,张子如此辛劳,朕是该去探望探望才是。”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未明宗与欧阳皇后就乘着金马车,其后跟着数辆马车,一同前往上武郡。
天降寒雪,再者从天京到上武路途遥远,比去河源郡多了一半的路程,加上路上状况百出,时常出现断轴,或是轮轴陷入雪地中,前行困难等状况,使得平日两天就能到达的,足足花了四日才辗转到了上武郡。
这时候众人已是疲惫不堪,包括未明宗和欧阳皇后在内。
“这是……”当他们一行进入到上武郡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让得他们的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