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窍,神游四海。
这不是玄幻小说才会出现的节吗,这个怀仁是走错了频道了吧?
“先生,请问你云游至何处,又从何处而归?”张勉哂笑道,对于他说的这些话,张勉是半信半疑的,就算你再怎么神人一个,也不会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神游四海了吧,更何况这种元神出窍之术对于凡人来说就只是个传说而已,根本就作不得数,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插科打诨地骗自己。
“老夫神游一千里,越过了高山大海,穿过了山林之间,于人群中肆意高歌,张子可说老夫去了何处?”
“既然先生去过如此多的地方,可有何收获?”张勉问道。
“世间之事,不是都有着目的一说,张子言之于此,老夫也无从可答。”
张勉和金成两人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异人实在难以捉摸,连说话都是云里雾里,这可如何应答才是。
“王爷到!”
一道喊声出来,张勉和金成两人几乎同时朝那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同时后还跟着一队手持长兵的甲士,其森冷的铠甲,看起来幽若寒光,带着些许森寒之意。
当他俩仔细看去,只见这个人影是如此地熟悉,风度翩翩,却也有着一种威武的王霸之气,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顺阳王,他稳健的步伐,正朝着这边慢慢走来,他眸若寒星,面庞带着一种自然的森冷。
“见过王爷!”张勉和金成两人双手作揖,对其微微拱手说道。
“张子,金将军请别拘礼!”顺阳王对其二人说道,然后将他俩扶起。
“原来是诸藩王之首的顺阳王到达此处,老夫今有幸相见,乐哉乐哉!”怀仁哂笑着道,用手抚须。
嗯?这位是?
顺阳王听闻此言,转首视之,见怀仁有些面生,当时不一怔,面露疑惑低声道。
“王爷,这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怀仁先生。”金成在他耳边悄声道。
怀仁先生?
顺阳王微微皱眉,他眼睛一瞥,再次对怀仁上下打量起来,思忖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了然地点了点头,指着他,惊讶道:“难道先生便是被称为神算子的怀仁?”
“哈哈哈!世人给老夫起的名号太多,老夫反而记不清这些。”
“原来真是先生亲临,本王失敬失敬!”顺阳王一听到是怀仁,当时面色一变,迅速变得谦逊了许多,对怀仁又是拱手,又是恭声,是以上宾之礼待之。
顺阳王向来礼贤下士,对待有才之士都会如此礼遇,更何况是享誉天下的怀仁,对其更是重视,顺阳王马上命人将椅子和桌子等抬了过来,然后他们几人就围在桌前谈论。
夜色暗淡,仆人点上蜡烛,将周围照亮,他们几人围桌于此,顺阳王开始对怀仁询问,从天文聊到了地理,而怀仁也是对答如流,基本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听了怀仁的回答之后,顺阳王更是兴致盎然,对他这个罕见的大才更是敬重几分,在这世上,能与他平等对话的人并不多,张勉算一个,而现在怀仁又算是一个,这两个人在他看来都是有着经纬之才。
“先生,近来本王有一忧,不知能否给本王解上一解。”
怀仁单手抚须,微笑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错的话,王爷应该是在为是否攻伐西戎国一事而心忧。”
此话一出,顺阳王当时面色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惊讶。
关于这些事,他只字未提,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顺阳王当时既惊讶,又感到心有惧意。
沉默了半晌后,顺阳王的脸色方才舒缓过来。
“先生是如何得知本王心中所想之事?”顺阳王直视着怀仁问道。
怀仁轻笑一声,并未作答。
“既然先生不说,那本王也不强求,不过既然先生能知本王所忧,必当也能解本王所忧,不知先生有何良策,能帮本王解开心中所忧。”
“王爷所忧,是为患得患失,王爷麾下精兵强将,兵马粮草,比之西戎国虽不优越,但也并不处于劣势,若是以力战之,方有胜券在握。”怀仁淡然说之,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吃饭喝水般简单。
“你说本王有几成的胜算?”顺阳王忽然眼前一亮,追问道。
“六成以上!”
噗!
顺阳王差点就口吐鲜血,六成的胜算,这叫哪门子的胜券在握,这不是乱说一通吗?
“王爷,战场千变万化,即便是胜者,他也不敢说自己胜算有五成以上,有两成胜算,便能出兵,有四成胜算,便能力战,有六成胜算,便能死战到底,至于八成九成的胜算,在这世上根本就不复存在。”
怀仁的一席话,似是有些道理,细细品味之下,的确如他所说的样子,世间的战争,从来没有谁有九成或是十足的把握才会出战,若是有着这样的把握,便是不会有战争一事了。
顺阳王再次陷入了沉思中,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摇摆不定,对是否要出战都持着犹豫的态度,而现在听了怀仁的话之后,心中的犹豫反而变得有着几分的笃定。
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出兵了?
就像怀仁所说的,哪怕只有两成的把握,也都要去试一试,更何况从各方面来看,这还不止两成的把握,起码超出两倍都不止了。
心中的疑虑一瞬间变得云见天开,心中的那层迷雾,仿佛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王爷,我觉得怀仁先生说的有道理,我等将士久经沙场,从不惧怕那群西戎贼人,而且他们占有我大未国的西北三十六郡若干年,此仇不报,更待何时?”金成趁打铁,试图想要说服他。
顺阳王皱了皱眉,整个人陷入了思考当中。
“王爷,张某也真心希望我等能够抓住此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攻下西戎国都,扬我未国之威!”张勉在一旁助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