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此时大明的各类军功,以斩杀东奴,也就是现在的满清鞑子为最。
按照大明祖传的惯例,斩杀一记蒙古鞑子的首级,都要功赏白银三十两,升官好几级,更何况是女真鞑子最引以为傲的白甲兵了。
纵然这不能让徐长青直接升为千总,但~,真正稳固在洪承畴心中的地位,包括获得更多话语权,问题已经不大。
…
此时城门还没开启,徐长青一行人便是在城门外等候。
很快,许多起得早的周围各营士兵,也是发现了气势如虹的徐长青几人身影。
主要是徐长青他们的战马太刺眼了,明显比之明军的战马要更优良很多。
而且,战马上挂着的那十几颗狰狞的鞑子首级,血腥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更是刺眼夺目。
这些天,明军各部精锐夜不收虽是与鞑子哨骑交战多次,也不是没有斩杀过鞑子哨骑的精锐,但是,能真正割到首级的,那绝对是凤毛麟角!
要知道,想割首级就得全面获胜,把鞑子全部斩杀或是赶跑,让的他们没有时间收拾同伴的尸身。
但女真鞑子一直有个祖传的习惯。
那便是谁若阵亡了,只要有人把他的尸体带回家去,便是可以获得他一半的财产,甚至包括老婆孩子。
这使得明军想缴获女真鞑子的首级极为艰难,说是难于上青天都是不为过。
可此时,这几个明显很年轻的爷们,竟然缴获了这么多鞑子的首级,而且,这里面似乎有真奴,绝不是杀良冒功啊。
尤其是为首的那位爷,那铠甲战马,着实是有些威武的过人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便是有许多人靠过来,跟徐长青套近乎,询问徐长青的名字和详细。
徐长青此时最需要的便是名声,自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温润如水的与众人相交,轻描淡写的描写昨夜的过程。
“娘来,徐,徐长青?”
“难不成,是之前在蓟镇军白大帅的营里,连斩两员大将,更是曾经活撕一头七八百斤的大野猪,人称‘拼命三郎徐黑子’的徐爷?”
“没错了,保管是了!不是徐爷,谁又有这种手段?啧啧,真是好马呀,真是好甲呀,徐爷威武!”
“徐爷,真好汉子啊!”
“………”
徐长青其实并未做什么,但很快,‘拼命三郎徐长青’这个名号,便是迅速在宁远城南门这片区域内传播开来。
这个时代,人们本就缺乏娱乐,更是缺乏明星偶像,更况乎是这种有今天没明日的军队里?
徐长青之前本就有着一定的小名声,后来在白广恩营中,当着洪承畴面狠辣的出手,更是让徐长青的名声被传播开一些。
而此时,十一匹上好战马,十几颗血淋淋的鞑子首级就摆在眼前,直将这种氛围恐怖的发酵起来。
等开城门的时候,周围人群直接响起了成片的欢呼,高呼徐长青的名字。
也是让的赵增金、二狗、王安山众人说不出的自豪,只觉与有荣焉。
此时,他们能呆在徐长青的身边,这是何等的运气与荣耀?
许多人心底里更是忍不住发下狠来,以后,必须要好好操练,跟大人一样威猛啊。
…
徐长青本来是要去督标营那边报功的。
毕竟,就算是有着功勋,可华国官场自古以来最讲究的便是规矩,徐长青显然不会自大到直接去找洪承畴报功。
那可就不是破坏规矩的事儿了,那是彻底的犯傻,只会成为异类,众人的笑料!
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徐长青刚刚进城门不久,正好碰到洪承畴的仪仗和队伍。
洪承畴并不是太注重表面功夫,他此时正骑在马上,处于队伍最前方,有些皱眉,似乎在想着事情。
身后,才是他的棋手和亲卫。
但片刻,洪承畴也是被徐长青这些强健的战马和血腥味道吸引,忙是看过来。
却是正巧看到刚要下马退避的徐长青的目光。
“小徐?”
一看到徐长青,再看看这些战马和马上的首级,洪承畴又岂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眼顿时一亮!
“卑职中军督标营把总徐长青,见过督臣,督臣安康!”
这时,徐长青早已经潇洒的下马来,恭敬的跪倒在洪承畴面前。
身后赵增金、二狗几人也是快速下马来跪倒一片。
洪承畴忙是示意徐长青起身来,几如忘记了他的行程,忙是笑问道:“你个小鬼机灵,这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你竟然……快,跟吾说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徐长青早有腹案,忙是笑着对洪承畴叙述起来。
这边,周围一众秦军亲卫都有些傻眼了。
什么情况?
这个小子,这才进督标营几天啊,竟然已经立功了,而且还是斩杀了一个鞑子白甲?
关键是,这小子的马怎么这么好,没记得营中有这么好的马啊。
许多秦军亲卫不知道详情,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此时,就在洪承畴身后不远的刘朗刘千总,不仅听到了徐长青对洪承畴的讲述,更是切实的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轰!”
一时间,刘朗的脸都是有些绿了,脑子里恍如被一架轰炸机刚刚轰炸过,只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坐针毡。
这个黑小子,到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便是立下了这种功绩,更是缴获了这么多这么好的战马……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个黑小子狡诈,找地方躲起来了啊……
这,难道是今天还没睡醒,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