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这不能去啊,这太危险了啊,这……”
“爷,咱们赶紧想个托病的因由,现在还来的及。就算您想见那永昌皇爷,也绝不能去他的宫殿里啊……”
“爷……”
李自成想召见徐长青的消息一传过来,众人便都有些懵了。
他们此时虽是已经做了不少准备,对整个襄阳城都是具备一定的掌控力,但时机究竟还没有成熟,还不到最佳的发力点,如果此时徐长青去见李自成,一旦被发现了什么猫腻,那……
谁,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又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此时虽然整个天下大势都是被汉人所掌控,但所有人更明白的是,那是有徐长青这个核心在。
若,徐长青这核心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谁,谁又能再控住那一帮帮骄兵悍将?
那恐怕是比鞑子还要更可怕的东西啊。
徐长青却是大笑:“怎么?你们就对你们这么没信心?说起来,我早就想见见永昌皇爷,此时有这个机会,也是一件好事嘛。”
“这……”
……
虽然众人拼死阻拦,却还是没有挡住徐长青的脚步。
不多时,徐长青便是跟随李自成的太监,前往了去襄阳‘皇城’的路。
此时天上一直在飘洒朦朦细雨,坐在这舒服的马车里,仔细审视这襄阳内城的景象,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徐长青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直接去面对李自成,显然并不是无的放矢。
这是基于徐长青在这襄阳城经营数日、各方面因素综合考量后所做出的选择。
此时,徐长青虽是已经在襄阳城安排了三千人的规模,暴力拿下襄阳城的问题都已经不大,却是很难真正封锁住消息。
毕竟,襄阳是大城,还是有些太大了。
所以徐长青便需要一个官面的上的光环,可以利用这一层光环,拉拢、控制更多顺军核心!
而想获得在这层光环,还有什么,是比直接唬住李自成更好的选择?
至于会不会被李自成识破,徐长青自也做了诸多准备。
首先便是剃须。
徐长青把他留了很多年的漂亮胡须都剪掉了,下巴上只留了很短的一层,嘴唇上也差不多模样。
加之徐长青本来皮肤就黑,不是太好分辨年龄,这些时日在襄阳又一直苦练,保持状态。
综合起来,这让徐长青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看起来几乎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再者,便是退路方面。
徐长青此时早已经把襄王府的地形研究的透彻,就算真出现什么问题,徐长青也有充裕的信心,凭借他的身手,全身而退。
特别是今晚这细雨朦胧之间。
大不了就是提前暴动,先把李自成端了而已。
而就算襄阳这边真的出了乱子,消息传出去,徐长青也并不怕。
长久以来的精心布置筹谋,大顺军的实质影响力与控制区,已经被牢牢锁定在襄阳这一片,至多就是花些时间与心思围剿罢了。
如此,怎么算,这都是一个性价比超高的买卖,徐长青又岂会舍近求远?
思虑间,已经是来到了原襄王府,今李自成的皇城。
徐长青之前便是与小瑾铃坐着马车,远远的过来查探过一次形势,但那次究竟有些远了,此时真正来到这襄王府近前,还是会让人心生感慨。
哪怕是徐长青这等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此时站在这些高大的碧瓦青砖之前,还是不自禁就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又怎能去想老百姓看到这种场面时的感觉?
甚至别说是这襄王府了,便是普通的县衙,小小衙门,又有几个老百姓能从容面对?
这是权利的象征啊。
“刘二爷,您请跟杂家来……”
这时,随着沉重的朱漆大门打开来,招徐长青过来的鹰钩鼻太监忙是赔笑道。
徐长青对这种场面早已经是驾轻就熟,不动声色间,两张五十两银票已经是递到了鹰钩鼻的手里,笑道:“公公,劳烦您了。”
鹰钩鼻其实已经算是有些城府的人了,毕竟,怕是都四十多了,可一看到徐长青出手便是一百两,还是露出了止不住的笑容,老脸都成花了。
忙谄媚的陪笑道:“刘二爷,您,您真是太慷慨了。您,您尽管跟杂家来便是,杂家一切都会帮你处置妥当……”
他虽也算大太监了,襄阳风气也有些奢靡,可跟大明的时候俨然是天上地下。
大顺军那帮核心的功勋权贵,别说给他们赏钱了,不大嘴巴子抽他们,他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而大顺的文臣体系根本就没有成型,他们这些太监都快要饿死了,何曾碰到过像是徐长青这般慷慨的人?
看着谄媚的鹰钩鼻,徐长青心里也有些感慨,面上却是笑道:“公公,若事情顺利,后面,晚辈必还有重谢。”
“好说,好说。二爷,您请这边来。等下,杂家先让人给您来点热汤暖暖身子……”
鹰钩鼻很快便是如伺候主子一般,开始伺候起了徐长青。
……
有鹰钩鼻引路,接下来的路程便是顺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