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奇妙的形势被丁奉利用到淋漓尽致。一支又一支的雕翎箭被丁奉左右开弓极速射出,如同呼啸的死神带走一条条江东士兵的性命。没多长时间,负责追击的三、四十名江东军士卒被杀伤大半,其中的一条走舸战船甚至已被射成空船。至最后,实在抵受不住巨大恐慌的其余江东士卒忙不叠地掉转船头,朝自家的巡江船队逃了回去。
“哈哈哈……”丁奉垂下手中的强弓,看着落荒而逃的敌船,不禁放声长笑起来,随即,又高声喝令道:“掉头!再回去逗逗这帮江东水鱼!”
“娘的,以四敌一,竟然还打成这样,一群废物!……”朱据怒视着退却回来的三艘走舸,气冲牛斗地厉声咒骂道。
怒骂的话语尚未完全说出口,朱据便被身后的一名亲兵猛地扑到在地。
“都尉,小心!”
“嗾!”一支火箭从适才朱据站立处呼啸而过,随即直接钉在了蒙冲舰的主船桅上。船帆的缆绳恰好垂于火箭之旁,顿时被引燃起来。
“嗬~!”狼狈不堪扑倒在地的朱据,抬头望着箭身犹自颤动不已的火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非被亲兵及时推dao,那支火箭将正中朱据的头部!
震惊之后便是无比的震怒!朱据匆匆立起身形,一面命人扑灭逐渐沿着缆绳烧到船帆的火苗,一面指挥船上的士卒以弓箭还击。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江东水鱼,想打爷爷的主意,再过八百年吧!以后在江上,见到我们锦帆军,有多远滚多远!”丁奉自信“狂妄”的洪亮声音顺风飘了过来。
狂妄……狂妄的小子!以区区一艘走舸竟敢向自己拥有十余艘蒙冲、三十余艘走舸的巡江水师挑衅。若是就这样放过他,以后江东水军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屈辱、愤怒的情绪迅速充溢在朱据的脑中,一个令他日后追悔莫及的命令被“吼”出来。
“传令!全军加速,追上去,干掉那个够娘养的破船!”
朱据的将令迅速被传令士兵以旗语传递了下去,顿时近50艘战船猛然提速,恶狠狠地朝丁奉的走舸扑了过去。
“嘿嘿……蠢货!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丁奉展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不屑地低声骂道。
“兄弟们,风紧,闪了!”
“好咧,头!”早已被丁奉的彪悍表现刺激的无比激动的锦帆军士兵立即齐声应道,再次迅速掉转船头,放开臂力划动起走舸两侧的浆来。
“追!追上去!”朱据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拼命催促麾下水军加速追击。
在最后一丝落日残晖的照映下,辽阔的长江江面上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一艘小船在前疾驶,50余艘大大小小的战船紧紧尾随在后追赶。
一盏多茶的工夫,丁奉的走舸非常隐蔽地挑逗“引领”着江东水军的巡江船队,一路望东北方向行驶了5里多路。逐渐地,逃、追两方已由长江南畔行到了长江北畔。
一直站立在船尾、紧盯着后方船队的丁奉,忽然转头朝东北方向看了看,隐秘地笑了笑。随即再次拿出自己的强弓,抽出一支响箭搭在弦上,只以右手握弓持箭倒垂向下。
不多时,丁奉的走舸率先驶过长江北畔的濡须河口,眼见江东水军的船队也即将到达,丁奉毫不犹豫地开弓张弦,一扬手将弦上的响箭朝天射了出去。
见天色渐晚,自己的船队又无法追上那艘可恶的锦帆军走舸,朱据逐渐冷静了下来,正准备命令船队停止追击,返回芜湖。就在这时,便听到尖锐的呼哨声从前方传来。
正不明所以时,朱据的蒙冲上一名负责了望的士卒突然惊骇无比喊道:“锦……锦帆贼!”
一支以七艘蒙冲打头,50余艘走舸尾随侧后的水军船队突然从濡须河口冲出,顺风径直朝朱据的船队突击过来。
那支水军船队当先的第一艘蒙冲战舰的的船头,分明地飘扬着两杆青色战旗,旗上分别写着:
锦帆!
大汉横江校尉——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