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步利设发觉了李智云的价值,送来的秦怜儿颇有姿‘色’,尤其是洗漱之后,那青涩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李智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而且尚是童子之身,二人共处一室,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但他忍住了。
首先,他跟在李玄霸身边好几年,潜移默化中,他学会了尊重,骨子里不愿做强迫之事。其次,他担心秦怜儿会是步利设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心里也有几分警惕。还有一点,他不知道怎么和异‘性’相处。
时间慢慢流逝,李智云手中的书许久未曾翻过,帐内也响起微弱的鼾声。
秦怜儿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她趴在桌上,因为紧张害怕,一直不敢入睡。只是她毕竟只有十四五岁,身体困乏,而李智云也没有不轨的企图,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竟‘露’出了笑容。
突厥的夜晚很冷,秦怜儿睡熟之际,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李智云使劲的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悄悄站起身,又轻轻的走到‘床’榻边上,抱起一条被褥,披在秦怜儿身上。感受到被褥的温暖,秦怜儿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正在梦中的她,或许已经忘记了临睡之前的恐惧。
李智云紧张的退了一步,虽然黑纱遮面,但他的脸,在炭炉的火光中,显得通红无比。
“如果你不是他的人,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李智云轻声自语,微笑看着秦怜儿。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摇了摇头,也不洗漱,走到‘床’榻边,和衣躺了上去。
“三哥,自从跟在你身边,我便处处学你。”躺在‘床’榻上,李智云根本睡不着,他看着牙帐顶端,自言自语道:“学你待人接物,学你未雨绸缪,我真的从你身上学会了许多东西。”顿了顿,他悄悄看了眼依旧熟睡中的秦怜儿,用更轻的声音说道:“没想到,我可能也会像你一样,与自己的‘侍’‘女’成亲呢,这算不算是一种传承?”
其实李智云并不知道,李玄霸和静香的缘分,也正是从李玄霸为静香披上被褥开始的。
想到李玄霸,李智云从秦怜儿的身影中清醒过来,他并没有因为美‘色’而忘记自己身上的重任。步利设大帐中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今日的表现,让步设利开始重视自己,这对于李智云而言是好事,但同时也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有李玄霸的安排,李智云相信,即便步利设派人到他口中的家乡查证,也不会发现任何问题。可义成公主对他说过的话,以及让他以黑纱遮面,始终让他的内心深处很不安。
步利设认为李智云是为他挨的鞭子,李智云却不这么认为,他能感受到义成公主的怒意。李智云并不知道义成公主的真正想法,他和别人一样,认为义成公主怨恨大唐,一心想要扶持杨杲,他如何也想不到,是他与李玄霸的那层关系让他活了下来。
因为‘摸’不透义成公主的心思,李智云寝食难安,尽管他这几日看上去十分平静。
怀里的信被捂的温热,李智云用手‘摸’了‘摸’,心道:三哥,就算智云真的死在这里,也请你不要伤心。
心里的内容,一般人无法看懂,李智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将怀里的信掏出,悄悄的下了‘床’,将信随意的放在案桌上,留下记号,然后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