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易行之轻轻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不过,这方小小的院子里,此时倒是挺热闹的。
中庭那棵大树下,易凌和关风雷竟然又摆起了一张矮桌,各自坐着一张小板凳,正凝神下棋。
院门打开,他们还没什么反应,站在一旁观望的易行之母亲,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好你个臭小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跑了!说,又上哪瞎转悠去啦?!”他娘对着易行之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诘问,“留两个大美人在外面吹风受冻,你好狠的心!”
“我的错我的错……”易行之笑着让开身形,露出了他身后站着的人,“不过你先瞧瞧,我带谁来了?”
“这……这人是谁?!”看见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他娘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绮罗似乎在和关离恨在树下玩翻花绳,听到了院门处的动静,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鬼啊!”
不过还没还等这傻姑娘凑近,她便被司徒追命那骷髅似的可怖脸庞给吓得惊叫一声,哆哆嗦嗦地躲到了易行之母亲背后去。
被绮罗这鬼哭狼嚎般的尖叫所吸引,关风雷抬起头,不经意地往门口一瞥,却是立刻认了出来:“司徒大哥?!”
“司徒追命?”易凌闻言扭过脖子,亦是大惊失色,”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啊?!这是司徒大叔?”关离恨一脸的难以置信。
司徒追命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当然,他这张如皮包骨头一般的脸颊,也很难做出某些表情。
欲言又止。牙齿上下交错了一阵,司徒追命终究没能开口说话。
绮罗藏在易行之娘亲身后,听到众人的议论,于是探了半张小脸出来张望。乍一看见司徒追命的脸,她却又是低呼一声,娇躯颤抖着缩了回去。
“别急,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不过之后再叙旧也不迟,还是先让绮罗来瞧瞧吧,毕竟司徒老儿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说话间,易行之拉着绮罗的手臂,把她从自己母亲背后拽了出来,“绮罗,这个人你要喊司徒叔叔。他现在中了毒,危在旦夕,你赶紧帮他看看。”
“嗯……”绮罗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依然不敢抬头去看司徒追命的脸。
不过傻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非常听话。虽然很害怕这位‘司徒叔叔’的长相,她仍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双手捧起了司徒追命那只枯槁至极的干瘪右臂。
掀开袖子,仔细瞧了瞧他手臂上那些狰狞交错,近乎裸露在外的青红血管。绮罗秀眉微皱,垂首悄立半晌,又轻轻放下了司徒追命那只胳膊。
见此情形,易行之赶紧出言询问道:“怎么样,能治好吗?”
“可以哦!”绮罗仰起悄脸,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