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赶快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又向皇上爬了两步“皇上,臣妾想您!臣妾的腰很疼,胸口也疼,好久没喝药了,感觉马上就要死在这儿了!皇上您是来放臣妾出去的对不对?”
“哼!”皇上冷哼了一句,甩了甩衣裳,不想让面前这个女人碰她“胸口疼?你还记得太后是怎么过世的吗?她胸口疼了整整半年,最后不治而终!”
废后愣了半响,没出声。
“想起来了?朕还以为你忘了!”皇上又向她走了两步,而她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皇上说的,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那朕来提醒你!”皇上又踹了她一脚,直接踹的她喷出了鲜血。
潘振安从一旁走过来,拿着干净帕子擦了擦皇上的鞋。
“朕真是恨你,太后她是朕的母亲,你怎么忍心!”
“我没有!”废后猛的抬头喊,嘴角还有血,披头散发的样子像个恶鬼。
皇上没说话,只冷冷的看着她。
“臣妾没有,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那么爱您,怎么能对您最亲的人下手呢?”废后又爬到了皇上脚边,伸手抱着皇上的腿。
“对啊,她是朕最亲的人。”皇上抬头看了看棚顶,生生憋回了眼泪,又低下头说“可因为你,朕最亲的人永远离开了!”
废后抬头看着皇上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又低下了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皇上的鞋上“臣妾没有,您相信臣妾,都是那些人害臣妾的,是他们陷害臣妾!”
“陷害?”皇上冷冷的笑了笑,甩开了废后的手,退到了门口。
潘振安走过来,拿着几张厚厚的宣纸,读起了箬紫等人的口供。
姚才人,德妃,鞠美人,雯妃,赵才人等等,好多好多人的名字,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像是在敲击着废后的耳膜。
她不动声色的听着,缓缓的抬起头来,披散的头发遮了她一半的脸,加上屋里的昏暗,这场景当真是能吓人一跳。
“臣妾不认,就算是皇上您也没办法,臣妾不认,你就不能拿臣妾怎么样。”
皇上冷冷的盯着她的脸,已经记不起以前的她是什么模样了。
“皇上,臣妾还为你生了个孩子!芸媗公主!她不能没有母亲!”废后倒在床边大声的叫喊着,却不敢往前再爬一步。
“芸媗?你还有脸提她?”皇上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她还是个孩子,母亲却是杀人犯,害得人不计其数,你让她如何抬得起头?”
“没有!没有!我没有!”废后猛的起身,张牙舞爪的向皇上扑来“把芸媗还给我!她是我的孩子!”
皇上往后退了一步,段奎冲过来挡住了废后。
“皇上!你把芸媗还给我!”废后慢慢的从站着变为了蹲着,满脸眼泪。
若不是知道她做下的坏事,眼下的这个场景真的会让皇上动容。
“只要芸媗在,你就杀不了我!”她又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未干的血迹很刺眼“就算你是皇上又如何?孩子就是你的软肋!你能拿芸媗怎么办?”
“你这个疯子!”
“对!”废后又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皇上“我就是疯子!我早就疯了!这都是你害的!你若不是皇上,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般田地?父亲怎么会逼着我做这做那?”
“那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父亲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你们陈家还不至于这样!”皇上提高了嗓门说。
看废后不出声,皇上又问“是你让你哥哥放火烧云烟阁的吧?”
屋里一阵平静。
“你不说话也无妨。”皇上继续说“陈宏宽他留下了证据。”
“什么证据?”废后抬起头,满眼泪水。
“他拿了净桐苑的物件,只有净桐苑才有的物件!”
“净桐苑...”废后嘟囔着说,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块布?”
皇上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吧?他的一切皆是舒莺给的,最后却也折在了舒莺手上!”
“是啊...”废后又笑了起来“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不知道那布是供在净桐苑的!怎么能不知道那布是舒莺公主出生时的襁褓布!整个皇宫仅此一块的东西,他怎么敢拿!”
“当时舒莺出生的突然,宫人匆忙拿了净桐苑的花布包了她,所以才一直供奉在那。先帝觉得这布有寓意,所以从那以后便不生产相同花样的花布了。”皇上说。
“可这算什么证据?”废后此刻还在强词夺理“就算是不生产了,难说有没有以前残留的,你凭什么把这事扣在哥哥头上!”
皇上冷眼看着她,满眼的厌弃“那你哥哥袖口火星蹦到的痕迹怎么解释?”
废后没出声,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皇上,突然像喘不过气了一般向后倒去,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