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日轮思考着。
或许是下午,估计还有断时间才是晚上。
到了晚上的话这里会变得更加混乱,她必须找到容身之处。
可是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里如此的宽广,却连一个孩子能够生活下去的地方都没有。
她试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做不到,因为她的两条腿上都是伤口。
在混沌地域当中伤口会被腐化,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变成怪物。
这个规则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效的,因为她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作为魔神种,她根本不可能变成低级的怪物。
只是会疼而已,会很疼很疼。因为她受了伤,受伤就会感觉到疼痛,没有比这符合道理的事情了。
她呻吟着,在地上打滚。
好疼,真的好疼。
她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了,所以才会弄到一身的伤口。
没有药品,没有食物,没有家。
但是她还活着,就算是在现在,她也是幸运的。对于她来说,只要现在还活着,她就是幸运的。
洛丽慢慢的爬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
以此来让自己能够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荒芜,所见之处,连魔物都没有。
都害怕的逃走了,这种弱智的东西只能感受到完全无法遏制的恐惧。
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在看不见边的荒芜之地,没有魔物,没有敌人,更没有朋友。
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在这个世界当中。
好像自己从很久以前,就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
自己没有见过卡尔,他没有收留自己,没有一群好心人来保护自己。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不使用力量呢?她这样心想,但是,莫名奇妙的就是觉得不能用。
她站了起来,忍受着痛苦。
疼痛,饥饿,困顿。
也不知道能够忍多久,她想要找个温暖的地方,找个温暖的家。
就像是不久之前的那个家一样,只有那样的家才能让她安心。
可是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资格再去找一个收留自己的地方。
跑了多远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能够向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只要一直走就能到一个叫做死人之国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才能容得下自己。
到底距离有多远也不清楚,她慢慢的走着,拖着疲惫的身体。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完全的成为了孤身一人。
她试着忘掉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无用的记忆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必要,现在为了活下去她需要另外的知识。
洛丽的耳朵动了动,周围的声音传入耳朵当中。
她只是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她只有耳朵会稍微的好用,因为耳朵不好的话,她连最小的危险都躲不过去。
所以她一直都能听见它们在讨论自己,不管是正常的交流还是窃窃耳语。
她都明白,自己是魔神种,魔物需要自己成为王,以此来向着人类发动复仇。
只是洛丽不想这样做而已。
她宁可自己是个没有能力的家伙,这样世界就会一切都好。
说到底,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成为魔神种呢?那位伟大的魔神是看中了自己哪一点呢?
此时此刻,裁决者的表情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家伙。
他晃了晃,想着他或许还能动动。
“喂喂喂,你可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啊。”
裁决慌了,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如此厉害的人会如此轻易的消逝。
从刚才来看,这个孩子有仁爱的加持,还有着强大的魔印,自己也是魔王。
不该不堪一击,而且最后他也的确是使用了强大的攻击。
于是他也用了圣法力的攻击来当中回礼,没有动用规则方面的武器,更是没有打算让他死。
这是个好孩子,他不该死。
克里森跪坐在地上,他并不像白那样死的白白净净的,反而,他死的像是一个怪物。
就像是恶鬼倒在地上那般。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只是因为他帮忙封锁了周围的空间,靠着使用能力,它能够让这个孩子保持这最后的尊容。
“呀哈哈,看到你的狼狈样我真开心啊。”仁爱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摸着裁决者的脑袋笑着说:“被一个普通的小魔王拖住的感觉怎么样?那个孩子很强吧?或者说是你这个后辈缺乏修行太弱了呢?”
“是你搞的鬼?”裁决者意识到什么,一脸凶相的看着它。
“好可怕呀。”仁爱装出一副我怕怕的样子:“这么在乎他的死活吗?”
裁决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们这次来只是来完成教会说过的讨伐任务。”裁决者的声音里带着火气:“我们不该伤道没有影响到我们的人。”
“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就因为自己不喜欢杀掉了我很喜欢的一个孩子,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找你算账呢。”仁爱者用着最存粹的笑容说出来狠毒的威胁:“小心点我端给你的茶呦,我不保证里面没有会溶解骨头的毒药。”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耸了耸肩,看着表情仿佛要杀了自己的家伙。
“不是我,相反,我更希望他能够给你增加更多的麻烦。”仁爱者摇着头说:“我不该给他寄托太多的希望。”
“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呢?”
“不知道,我也还在纳闷。他一直都在我的领域当中,我的能力一直都发动着,他不可能死才对。”仁爱者摇着头说:“我很奇怪,他不该死。虽然我没有希望他会活下去,可是这家伙死了就是我能力的失职。”
裁决者也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他轻声的叹气。
大概是因为太多太多的人对于他有了期望吧,在场的人,只有他是最普通和常见的怪物。
不过也好,他可以休息了。